直在寻找顾还卿,他坚信顾还卿没有死。 抱着这个信念,他废寝忘食,夜以继日的带着人寻找了大半个月,好不容易得到消息,赶到坪山峡,实指望能找到顾还卿,谁知还是扑了个空! 只看到一地的尸体,场面血流成河,连山涧的水都染红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其中没有顾还卿。 他还不死心,仍想继续找下去,远波却匆匆而来,低声道:“大人,刚收到太子殿下的飞鸽传书,长孙将军已接到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准备回国,命大人立刻启程去汇合。” 长孙谨和他兵分两路,他负责寻找花非花和顾还卿,长孙谨则不眠不休的赶去大越接龙弘,看来事情已圆满成功,他也不能在这里久待了。 他的一双精致的凤眸笼罩着深黯阴霾,神情抑郁的望了望阴沉沉的天色,怏怏地挥了挥手:“让人都撤了吧。” ※※※※※※ 甲甲蜷缩在顾还卿的脚边,很忧伤。 顾还卿坐在一个庄户人家用的小马札上,垂头望着甲甲,也很忧伤。 这一人一兽皆很“蛋疼”。 甲甲忧伤的是,顾还卿有时会叫错它的名字,唤它“大甲”。它不喜欢“大甲”这个名字,觉得既不顺耳又不威风,远没有它的“甲甲”和“甲大王”有气势和好听。 顾还卿忧伤的是,她其实知道甲甲不叫“大甲”,她睁开眼,看到甲甲的一瞬间,那个熟悉的称呼就要脱口而出——无论是脑海还是心里,她都知道这只穿山甲叫什么,那名字仿佛已经滚到她的舌尖上了,但她死活叫不出! 她使劲的想啊想,可硬是想不起来! 这种感觉,就跟你无意中在马路上遇见以前同学和同事,挺熟悉的人,你嘴巴张得大大的,对方的名字也在你的脑海中呼之欲出,但你就是叫不出来! 尼玛,那感觉,真是说不出来的焦躁。 她对甲甲就是如此,而且当时莫明其妙的,她脑海里浮现一个词:“大甲”。于是她就这么试探的唤了甲甲一声,结果惹得甲甲满地暴走,哞哞的低叫个不停,还把人家的柴门凿了好几个洞…… 哦卖噶,她也真是醉了! 后来,那个少女告诉她,她半昏迷的时候,曾唤过她的穿山甲“甲甲”和“甲大王”。她因此想起了醒来时,少女和那只“哞哞”叫唤的野兽,也想起了他们的谈话。 她那时还觉“甲甲”和“甲大王”的名字比较配“甲甲”的。 再者,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当她叫出“大甲”时,脑海中与之相呼应的并非甲甲这样的小兽,仿佛是一头体型巨大的兽类。 具体长什么样,她也说不上来,只是有那种模糊的概念,觉得“大甲”块头庞大,大到令人恐怖的地步。 这很奇怪,连她自己都觉得疑惑。 再就是九龙轩辕弓,那少女把黑乎乎的弓和箭囊推到她面前时,她起初一怔,脑海里有什么模糊的记忆一闪而过,但很快就被惊讶所代替。 此时此刻,她都能想起自己当时的话。 “这不是轩辕族的宝弓吗?怎么被弄的黑漆漆的了?谁干的?” 说完后,她立刻就懵了!而那位少女也懵了,她愕然地问她:“这不是你的弓和箭吗?难道以前不是这样子的吗?” 她想说是我的弓,可脑海里有个模糊的印象,仿佛这弓并不是她的,而是某人送给她的……不,不是送给她,应该是送给别人的…… 可是到底是送给谁呢?而且,那个送弓的人好像是叫轩辕什么……叫什么来着? 口胡!反正她觉得脑子里一团乱,似乎有两套记忆,一套记忆是她的;一套记忆是别人的,但她的记忆一直被打压,屈居弱势,别人的记忆占据了上风,让她的记忆有志难伸。 关键是,别人的记忆也是模糊而零乱的,并不是很清楚,弄的她都以为自己要得神经病了。 而且她现在对这种情况无能为力,无论她怎么捶打脑袋,脑子都是混乱的——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脑子里有许多熟悉的东西和画面,似乎只要捅破那层薄如蝉翼的窗户纸,她就能想起一切!脑海里所有的画面也会喷薄而出! 可每每总会在临界点那里停滞不前,给她一种“只差一点点!一点点!一点点就想起来了”的抓狂感!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