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等米下锅,眼看就要揭不开锅了……再这样下去,三弟四弟还有五妹免不了要被卖一个……但凡有一条活跑,我也不想看到弟妹被卖……” 蕙蕙也说:“我家里虽然比我姐家里要好一些,但也差不多,我愿意和我姐一起做个伴,去做女跑堂,既能挣银子贴补家用,也不愁卖掉弟妹。且听说你那的女跑堂都只侍候女客,名声也好听。” 冬草已经开始啪嗒啪嗒掉眼泪,无声地抽泣起来,顾还卿看着也不好受,她对生活的体会不多,阅历也不丰富,来牛家村之后,只顾着一家大小的生计和自己的身体,基本没怎么注意村里的情况。 说白了,她个性挺自私的,只想着自己一家过好,对周围的人关注并不多。 聂九灵都知道村里人生活困苦之时会卖儿卖女,她听在耳里,却并未放进心上,此刻听了冬草和蕙蕙的话,她才豁然明白!牛家村表面看起来现世安好,实际上,庄户人的日子连温饱都不能解决,多的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断炊的亦有之。 “别哭……”她安慰性的拍了拍冬草的肩,对张大婶道:“婶子,今日你们来的巧,宫家的少爷正好也在,我让他过来,如果他觉得合适,便让冬草和蕙蕙先去试试。” 她自己早拿了主意,不过为了尊重宫少陵这个合伙人,还是要过问一下他的意思的。 张大婶一脸喜色:“是宫家的少东家吗?来的时候,是瞅见一辆好气派的马车停在你们家门口,猜想是贵人来了。” “对。”顾还卿莞尔,宫少陵只是偶尔来,但他的马车是气派,十分的招摇拉风。 顾还卿去堂屋叫宫少陵,三人正围着四四方方的方桌吃饭,每人面前还摆着一碗酒香四溢的水酒…… 一见顾还卿,聂浅歌下意识的就想把酒碗藏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直觉想这样做。冷奕瞄到他那没出息的动作,好一阵无语,为了刺激他,仰头把一碗酒饮尽。 “……”聂浅歌。 果然,顾还卿对聂浅歌道:“未成年喝什么酒?”本来脑子就不怎么好使,再喝酒,那更笨。 “……”聂浅歌如果有脸,那肯定黑了——谁未成年啊?那是什么东东,小爷早成年了好吧!宫少陵抚着手腕一阵轻笑,顾还卿看到他的动作:“手怎么了?” “没事,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手腕撞着了。” 宫少陵来吃饭的时候,也没留心,坐下去的时候不知怎么坐偏了,把凳子撞倒了,不仅人坐到地上,手腕也磕着了。 好在不严重,就是他今日穿着月白色的锦袍,顾还卿家里的地面没铺砖,衣服上沾了不少灰尘,怎么拍打也无法恢复洁白了。 既是小事,顾还卿也未放心上,直接让宫少陵去见张大婶。 聂浅歌搁下筷子跟上,小声在顾还卿后面说:“卿卿,你吃了没有?” 宫少陵耳朵尖,回头就说:“浅歌,往后叫嫂嫂,你老这样叫她的名,会遭人非议的。” “……”瞬间有群乌鸦从顾还卿头上飞过,嫂嫂什么的,貌似武松是这么叫潘金莲的…… 聂浅歌却敛着清秀的眉眼,淡淡地道:“卿卿不是我嫂嫂,永远都不是。” “可你不改口,会有人说是非的,此事可大可小。”宫少陵急他人之所急,想他人之所想。 想想三姑六婆三人成虎的威力,顾还卿一脸四十五度仰角望天,淡定地道:“浅歌,以后你还是唤我嫂嫂吧。”尼玛,还有没有比这更坑姐的事?! “身正不怕影子斜。” 聂浅歌不紧不慢地驳回:“卿卿她和我大哥根本没关系,叫她嫂嫂只会污了她的名声,对她不公平。给那不知情的人听见了,误会她真嫁了我大哥,这不仅会毁了她姑娘家的名声,也会降了她的身价。我们做为知情人,应当竭尽全力维护她的清誉,纵不能做到逢人便解释,但也要尽力辟谣,还她清白,万不能自已主动往她身上泼脏水。” 他这一番话条理清楚,有理有据,诚然完全是站在顾还卿的角度而言,却也不无道理,宫少陵竟给他驳的无言以对,想想也是郁闷——打嘴仗竟输给一个傻子!不,这聂二呆被治好后,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可谓字字珠玑。 而且让聂浅歌这么一说,他一片好心好意,最后却成了往顾还卿身上泼脏水的人…… “还卿……我不是……” 宫少陵想解释,自己并无害她之意,顾还卿却指了指灶房:“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件事押后,先去看看我的女跑堂。” 冬草十五左右,脸儿瘦削偏黄,想是营养不良所致,但却是典型的瓜子脸,眉清目秀,温柔腼腆,身材纤细,有江南水乡女儿的风貌。 蕙蕙娇小玲珑,五官端正,长的不如冬草细致,也比冬草土气,却胜在眉眼灵活,一看就是个会来事的,可塑性强。 许是初次这么近的距离见到传说中的首富之子,两位姑娘,包括张大婶在内都是手足无措,面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