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浅歌也跟着去,他眼睛好使,上次来的时候,他一个人找到的女儿羞比顾还卿和浅浅加起来的都多。 马上要进入腊月,这里虽是南方,极少下雪,但山上也很冷,北风呼呼的刮着,落叶与枯枝齐飞,卷的到处都是,增加了找寻女儿羞的难度。 女儿羞和含羞草一样,属四季皆绿的植物,不过女儿羞的叶子是淡红色,进入冬季后,颜色会转深,有点像枫叶的颜色,但坏就坏在它个头小,被枯草落叶一盖便藏得严严实实。 顾还卿用树枝拨开一堆枯藤,仔细寻找,浅浅在前面找,聂浅歌就在她旁边不远处,于是她就问:“浅歌你有没有什么打算和想法?” 少年转头看她,目光柔和,嗓音温柔:“什么?” 一阵寒风吹来,顾还卿侧身眯眼,以避开风沙与枯叶,察觉到什么时,少年高挑的身躯已矗在她前面,替她挡住了风的侵袭。 这孩子越来越精明了,手脚好快,顾还卿对他又有了新的认知,两人便一起寻草,边寻边卿。 顾还卿说:“你看,你现在不小了,九灵都开始读书识字了,你也该学点什么了,不然以后怎么为生?往后你总要娶妻生子的,能养家糊口才算男人,你说是不是?” “嗯。”聂浅歌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拨起一颗女儿羞,细心地吹去其上的杂物,连根带士放入一旁的碗中,用盖子盖好,然后才看着她说:“你想要我学什么?不过读书识字可不可以省了?” 顾还卿以为他不爱学习,没有上进心,正要对其进行谆谆善诱,却听聂浅歌低声道:“很小的时候,爹便为我请过夫子,期间换了好几个,个个皆言我朽木不可雕也。不过爹一直没有放弃,夫子走了便再换,周而复始,日积月累,我虽蠢,却也识得不少字,会写,只是写的不好,羞于见人……” 这便够了,顾还卿对聂浅歌的要求不高,不求他能吟诗作赋,舞文弄墨,只求他能识得几个大字,不被人骗走家当就好。 正要夸他几句,却听他接着说:“我也习过武。” “……”顾还卿。 聂浅歌看着她瞪大的眼睛,垂眸一笑,墨眸中的光泽亮若明珠:“冷奕教的,他很早便跟着我,嫌生活太枯燥,整日无所事事,索性教我练武打发日子。我人傻傻的,学的极慢,他也无所谓,横竖我不是他的徒弟,丢不了他的脸。” 顾还卿吸气再呼气,然后平静地问:“那你跟着冷奕练多少个年头了?” “……大概从五六岁起吧。” 冷奕二十有二,少年时便跟着聂浅歌,彼时他自己只怕都未出师。 顾还卿手中的树枝一动,猝然横扫聂浅歌的下盘,聂浅歌被她吓了一跳,却也敏捷的跳了开去。 妈的,原来瞧着是个又笨又傻的二百五,如今鸟枪换炮,居然成了个能文能武的五好青年了!浅浅听到动静,回过头来:“你们怎么了?” “没事,你继续。” 顾还卿安抚好浅浅,依旧拷问聂浅歌:“你既会武,那在外头被人欺负时怎么不声不响,也不反抗?” 聂浅歌弯身拂开几颗杂草,专心致志寻着女儿羞,漫不经心地道:“那些年冷奕的师傅没死,老头子规矩严,不让冷奕授人功夫,我不能泄露,上半年老头子驾鹤西归,无人管束,我怎样都可以了。” 似乎也没问题,但顾还卿依旧觉得心塞。 ※※※※※※ 吃完草,三人回去,今日福婶不在家,坐车去城里与福伯相会去了,把聂九灵和阿牛也带走了,屋里只有冷奕跟大白在看家。 大白一看到顾还卿,那双犹如戴了美瞳的鸳鸯眼立刻放出万丈光芒,跳到她脚边就喵喵地叫唤起来——这两日,村里有人起鱼塘,很热闹,聂九灵跟阿牛跑去拾了不少小鱼回来,顾还卿炸了一些,大白爱上了小炸鱼,每顿都想来几条。 顾还卿蹲下来挠了挠大白肥嘟嘟的下巴,逗它玩了一会儿,便进了灶房做午饭。浅浅不会做饭,连火都不会生,理菜也勉强,她只认得药草,生活技能奇差无比…… 聂浅歌跟进来,熟门熟路的帮她择菜、洗菜、生火,偶尔还会帮她切菜,已经快要升至“煮夫”的行列了。 想想他刚开始笨手笨脚烧厨房,洗碗全打碎的行为,顾还卿不胜唏嘘——孺子可教也,是支潜力股,上升空间巨大。 顾还卿先炸小鱼,大白已经等不及了,喵喵喵地直用爪子挠她的棉布靴子,只差上嘴了。 她把炸好的小鱼捞出来,搁在一边凉着,大白眼疾手快,瞅准了跃上去,叨一条在嘴里,烫得喵喵直叫,却楞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