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了地上,响声零落。 “……”赵文萱叫这一变故傻眼,这人怎么说晕就晕了呢? 绿云和穆兰嫣这几日相处,后者待她极好,积累了感情,这会儿趁赵文萱主仆二人傻愣的片刻,当下冲了出去去请大夫。 柳絮苑,老夫人那屋里挤着不少人,叶氏、徐氏、西平侯夫人等一溜儿的女眷们占了座儿,除了不请自来的夏姨娘犹自垂泪,屋里一时无话。 赵文萱正跪着,垂着头,因着老夫人的厉声训斥,肩膀时不时抽动,这会儿也是个可怜样。 “让你学谦孝礼仪,这才过了多久,都还给嬷嬷了?穆姑娘是府里的客人,嬷嬷可曾教过你让你去苛责客人,闹出人命?我看也是国公爷太娇宠你了,越发没个小姐该有的规矩!”老夫人的茶碗砰的一声摔在桌上,怒道,“明日你就去骊山的尼姑庵,在那里好好反省一下,也许那种青灯古佛的地方能让你学了好,等想得透彻了,我再派人接你回来。” 赵文萱红着一双眼睛抽抽搭搭,一听骊山“尼姑庵”的名字,腿上就不由一抖,脸色霎时惨白。 听说那个地方曾是皇家发配犯了法的先皇妃子、皇家女眷用的,渐渐的偶有一些世家小姐不曾守了礼法,或未还先孕,坏了贞洁者,或者是弑夫杀父等一些无法真正落罪的女眷,又想掩盖家丑,便对外称她们看破红尘,强行让她们削发为尼,与青灯古佛为伴凄凉一生。 到现在那地方虽然不再像以前那般用来严厉惩罚女眷,可也变成了世家公卿们的一个共识,那就是用来管教府中顽劣女子的地方。一些望族大府常常送去府中那些个屡教不改,不愿受约束的世家小姐去反省,乃是因为家中佛堂已成为家常便饭,实在管教不行的,才会送去那种地方。 现在的住持净恩师太,是个严厉的主,进了庵里的小姐一来坏了名声,二来那地方清苦贫瘠,挑担子摘菜都必要亲历其为,一些小姐们被送过去,听闻夜间还常常能听到诡异女子的哭泣声和飘荡的白影,实在瘆人,接回来为了避免再去那种地方,大都老实多了。 “祖母,我知道错了,是我一时糊涂才会做出那种伤人之事,我不过就是想教训下丫鬟,都是绿云,都是绿云那丫鬟不懂规矩,我并不是真的想害穆姑娘,您就原谅我吧。” 赵文萱哭得撕心裂肺,老夫人脸上露出些许松动,却依旧板着严厉的面色,一想到穆兰嫣那丫头昏死过去,一张楚楚怜人的小脸白的可怕,总能想起十年前那个飘雪的冬天,二儿子战死沙场被遣送回来后,棺材里那死气沉沉的青白面容,于那丫头太过相似了,赵老夫人似是有些承受不住那种回忆的打击,疲惫的闭了闭眸子。 之后定国公府接连不幸,二房媳妇郁郁寡欢,连个冬天都没熬过去,最后随了赵宏远去了,再是不久文熙那孩子被接去二房媳妇娘家小住,途中流民作乱,可能已经……已经……在那场作乱中死了,要不然如何这般久了也是找不到。老夫人回想着一切呼吸一滞,按捺不住沉痛的悲伤与愧疚,是她没保护好孙女儿,没保护好二房唯一的血脉。 如今穆兰嫣的出现就像是将即将熄灭的火苗又重新烧了一把,老夫人不管不顾的将二房所有的心愿都寄托在穆兰嫣的身上,这个任谁见了穆兰嫣的长相后,都是明白的,老夫人为何这般疼爱一个来路不明的孤女。身世固然是惹人怜的,可赵老夫人却在当亲孙女疼爱,府里都传闻老夫人想让赵宏盛将其认作义女,让穆兰嫣过继到二房,名正言顺的留在府中。 叶氏坐在一旁冷眼旁观,面上没有多大的表情,在一句“儿媳管教不严,请母亲责罚”,老夫人摆手让其坐回原位后,她就再未开过一句口。叶氏的表面功夫做足了,自然不肯再多说的,她巴不得夏姨娘那贱人的女儿不好过呢。徐氏最喜欢看到这种场面,却不像叶氏能藏的住情绪,嘴角微微扬着,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一众姐妹从未见祖母发过这么大的脾气,赵文萱平日喜欢依附赵文宛,在其他人眼中,她与赵文宛是交好的也是最为亲近的,连大姐赵文宛都不肯出来求情,别人就更不敢出声了,只有瑞哥儿在夏姨娘的推攘下拔了一双小肉腿,去求了求,最后老夫人让杨妈妈叫乳娘将他抱走。 赵文萱哭着看向夏姨娘,夏姨娘蹙着眉梢更是愁云满面,毫无主意,一番挣扎后也只能嚎着跪在地上,求老夫人看在文萱也快及弈的份上不要送去尼姑庵了。 老夫人最烦心的就是夏姨娘了,想当初因为与其母亲手帕交的情分才将其从掖庭救出来,养在明絮苑,对其视如己出,原还想着为其谋一门好亲事,她竟是个不守礼教的爬上自个儿子的床。 赵宏盛与她两厢情愿,对她宠爱,老夫人无法说道,也不愿再理会这等事情,却不曾想这夏姨娘如此不老实,将府中一些不起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