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灯沉默着没说话。 “你不是他,你也不会成为他。你会发现,他对你的影响其实没有多大是不是。”霍疏语气缓慢,声音温和。 他一点一点的把闵灯从那个黑暗的角落里拉了出来。 “他那样的人一点都不用害怕。”霍疏说。 “……我知道。”闵灯终于开口。 他在霍疏第二个问题的时候就明白了霍疏为什么这么做。 他知道。 “我脖子要断了。”霍疏笑着开口。 闵灯迟疑着松开了手臂。 “等我一会儿 。”霍疏起身。 闵灯蹙眉,慌乱拉住了他的手。 霍疏拍了拍他的头,把车门关上了。 闵灯连忙从车窗探出头,刚想张嘴说什么。 霍疏手撑在车窗上,突然弯腰下来。 呼吸靠近。 闵灯的额头上得到了一个吻。 “我马上回来。”霍疏轻笑着说。 闵灯也冲着他轻轻笑了笑,看着他转身,放在身下的手却捏紧了拳头,压着胃。 “老板。”司机看着霍疏过来,伸手把还在管子下面淋着的人提了出来。 大冬天水管子里流出来的水都带着细碎的冰渣子,单怀已经冻得神志不清了。 看见霍疏走近,下意识的朝墙边缩着。 “人你先找地方关着,然后把这附近所有的监控录像有他的部分全部调出来发给我。”霍疏一边说,一边慢慢走近了单怀。 “你……你想……想……怎么样……”单怀上下牙齿打着磕,整个人已经贴紧了墙边。 “蓄意报复,杀人未遂,你猜能判你多少年?”霍疏声音冷静 单怀睁着眼睛没动弹了,好像真去算自己这回能判多少年。 这幅以为自己还能出来的样子把霍疏心里的最后那一根弦给崩断了。 “别猜了,不管判你多少年,你不可能再从那里面出来了。”霍疏弯下腰,死死抓住了他的头发,咬牙切齿,声音几乎是从嗓子眼挤出来的,“我又不是送你进监狱,我送你进坟而已。” 单怀怔住了,他熬了这么多年,他不想再进去,也不想死在里面。 这个认知让他冻僵了的脑袋终于转了起来,他开始挣扎着绑在自己身上的绳子,喉咙里不停的嘶哑的叫喊着。 霍疏松开了抓着他头发的手,一脚踩在了他头上。 将人死死的压在地上。 司机目不斜视的地过了一包湿纸巾,喜滋滋的想着这回自己工资又得涨了。 “别叫了。”霍疏接过湿纸巾,仔仔细细的把手擦了一遍。 等着脚下的人不再发出声音,这才收回了脚。 善意劝解道:“你现在应该想的是如何跟你的新狱友打完招呼后不被打断另一条腿。” 单怀眼里满是绝望,他后悔了,他后悔来找闵灯。他以为闵灯还会听他话,任他打骂,永远不会反抗。 霍疏回到车边,时间不过十分钟。 他弯腰从车窗看进去,看见了躺在后座的闵灯。 闵灯像是睡着了,蜷缩成一团,眉头紧紧皱着。 霍疏小心翼翼的打开车门,脱下自己的外套,轻柔缓慢的盖在了闵灯身上。 他把手往回收的时候,闵灯睁开了眼,看了他一眼,很快又重新闭上了。 倒是霍疏僵持在原地,怕又把人吵醒,半天不敢动。 等着闵灯呼吸渐渐平稳后,霍疏才轻手轻脚的把车门关上,绕过车头,上车,发动了车子。 车子停在楼外时,闵灯就像是知道到家了,睁开了眼睛。 “醒了?”霍疏打开了车门,笑着朝他伸出了自己的手 。 闵灯慢慢的撑起身,努力的忽视胃尖锐的疼痛。坐起来,把手递了过去。 两人并肩朝楼里走,楼里的楼梯窄,两人只能一前一后的上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