撵出蓝家。他舅舅是个软耳朵,老婆说什么是什么。现在想想,还不是因为她心里有鬼,生怕一个屋檐下呆久了,石决明会跟舅舅戳穿她做过的丑事? 石决明不是没想过要报复,要把她这点儿破事儿抖落出来。但他一个小孩子,又没有什么证据,说话有谁会信呢?再者拿这种女人家的隐私做文章,在石决明的观念里,总还是下作了些,不够坦荡。 唉,陈年旧账了,想它做什么呢? 石决明跟着杜霜坐进车里,看她熟练的把车倒出车位,忍不住夸道:“杜姐开车真溜啊,开了很多年了?” 杜霜笑着说:“我这算什么溜,跟老蜗牛似的,再说我这车也老了。石助理还没买车?” “我啊,”石决明摇摇头,“我不行,少说还得十年吧。”他弟弟念完大学要四年的时间,要是大学毕业还想接着读研读博,时间就更不好说了。照这个顺序估计,十年他都说的有点儿少了。 杜霜笑了起来,“只靠你自己是费点儿劲,爸妈不支援支援?” 石决明苦笑了一下。他都快忘了爸妈长什么样了,支援是不敢想,别有朝一日突然间背着一屁股债冒出来,他就谢天谢地了。 杜霜是人精,察言观色的能力非同小可,见他这个表情就知道这个话题不能再问,笑了笑说:“你这两天都跟着跑关家?白蜜呢?” 石决明忙说:“白姐在公司呢,最近不是公司要搞什么竞标吗?她也挺忙的。” 杜霜不客气地说:“白蜜可是个看人下菜碟儿的主儿,跟她共事你可得记住了,不该自己吃的亏千万别吃。” 石决明从她的话里听出了对自己的关心,忙说:“嗯,我记住了,谢谢杜姐。” “这有什么可谢的,”杜霜笑着说:“你比我儿子还小两岁呢。我有时候看着你就会想起我家那个臭小子,想着他在外面闯荡也不容易,若是有人也像我这样提点他,那我多放心呢。” “杜姐家的大哥不是在国外工作?他能在国外工作,能力肯定是有的,杜姐你就别瞎操心了。”石决明这样劝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无意中流露出了羡慕的神色。这就叫儿行千里母担忧吧? 杜霜暗想自己这是又踩进雷区了,忙把话题拉了回来,“嗳,我跟你说啊,白蜜人不咋样,林空这人还是不错的,热心,人也仗义。以后工作里真遇见什么事儿,你别搭理白蜜叽叽歪歪的,直接找林空说理去。” 热心? 仗义?! 石决明回忆了一下林空冷冰冰的样子,悄悄哆嗦了一下。 石决明对“关氏电子”的了解并不深,只知道它是临海市最早开始做电子产品的企业。一开始他们做的是日用品小家电,石决明现在的家里用的电风扇和台灯还是“关氏出品”。后来关氏开始涉足科技型产品,再后来开始做一些大型的专用设备。几十年发展下来,“关氏”的生意已经做到了欧洲和美洲——每一次转型,关氏的生意都更上一层楼。媒体一直夸赞关氏的老总关艋眼光长远,不过据关艋自己说,最先提出转型想法的并不是他,而是他的儿子关郁。一个十几岁的半大孩子就能有如此老辣的眼光,其能力可见一斑。 在本月之前,石决明对关郁的印象还停留在《财经》杂志刊登的那张封面照片上,照片上的青年笑微微地看着镜头,眉眼清秀,温润如玉,宛如旧时代的大家公子,看不出一丝一毫杀伐果断的锐气。媒体称他为商场儒将,一个儒字,道尽风流。 不过等见了面,石决明才发现媒体的采访其实也是挺片面的,关郁的性格根本不像他们说的那么温和。首先他话很少,话少的人本来就容易给人一种性格淡漠的感觉,其次他看人的时候眼神通常是不带温度的,漂亮的嘴角也总是抿成一条直线。即使面对面说话的时候,也总好像隔着什么似的。 这种莫名的距离感让石决明觉得似曾相识,后来仔细想了想,觉得关郁的这个特点跟他的顶头上司林空非常像,不愧是同一个大学出来的校友,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相似的气息:冷静自持,活像两架精密的机器。 当然这种想法也就是在石决明的脑子里随便转一转,要说出口他是不敢的。 两个人提前一刻钟赶到了关郁的办公室,石决明把他顺路买来的奶茶和点心递给关郁的助理唐桥,“这是林哥让我带给关总的。” 唐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