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不动的身体变得僵硬,她难受地想换一个姿势,刚想着把他搂在她腰间的手臂松开一些,腿就被强势地压住,她一惊,转头是他黑漆漆的眼睛,正温和地看着她。 “松开点……”她小声抗议,不满地推了推他。 他即使刚醒,双手双脚也下意识地将她困在怀中,见她确实是难受了,这才松开一些,手在她背后抚了抚。 两人都静默了会儿,后来是应息迟先打破沉默,他捏捏她的脸。 “休息够了吗?一会儿要去下一个地点了。” 闻言她就很不高兴,凭什么做的是同样的事情,他就神清气爽,她就得腰酸背痛! “没够!”哼了哼气,曲莘烟扭头不理他。 这种似生气了一般的动作让他眼底渐渐晕染开笑意,手不自控地伸出去捏了捏她鼓着的嘴,嘴角莞尔。 “那再睡会儿,我陪你。” 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空荡荡,曲莘烟摸了摸身侧,已经凉了,足以证明他离开多久。 闭着眼又躺了会儿,她才慢吞吞爬起来洗漱,耳边除了自己刷牙的声音,整个房间都寂静无声,她赶紧漱口洗脸,一出去,果然房间里没人。 去哪儿了? 绕着房间走了圈,很快视线定在两人的行李箱上,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昨天买的那些登山衣还有帐篷去哪儿了? 正奇怪着,就听见门口传来脚步声,很快是刷房卡的声音,她尚未挪动一步,他就已经出现在眼前。 “醒了?”他看见她赤脚站着,傻愣愣地看着自己,不满地蹙眉,直到拿了双拖鞋给她穿好,才继续:“早饭吃了吗?” 她摇摇头。 “你刚才去哪里了?”她问,目光在他周身打量了一圈,“还有那些东西怎么都不见了?” 应息迟自然知道她在说哪些,揽了她的肩膀就往餐桌边走。 “自然是转卖了,难不成你想背着这些去旅游?” 她眸色一怔。 “赶紧吃,”他笑了笑拍拍她的手,往后一靠,身形修长,“我买了中午的车票,去伦敦。” “……哦!” ****** 坐在火车上,曲莘烟正好是靠窗的位置,从窗户往外看,能看见不少连绵不绝的山脉和排排造好的房子,她一个人怔了会儿,才回头。 他在和当地人聊天,低低的嗓音醇厚优雅,那正宗的英式英语让她不由的有些崇拜,几个人叽里咕噜了这么久,她愣是一句都没听懂。 于是拉拉他的手,在他目光追随过来之时,小声又好奇:“你们在说什么?” 他低声笑了下,正想解释,就听见那头当地人有趣的提问。 “whoisshe?” 这句简单的英语曲莘烟倒是听懂了,她正想着他会怎么回答,就听见他一本正经又认真地答: “sheismywife!” 她是他的妻子。 这辈子唯一的。 当地人闻言后立刻就开怀而笑,直说着恭喜等话,她还沉浸在方才的那句话中,等她自己回神,已经下意识地用并不太好的英语回答。 “thankyou,heismyhusband!” 妻子或是丈夫,都是既甜蜜又有重量的词,她想着,这辈子大概也就这样了,她会是他的责任,也会是他的唯一。 ****** 当地人在他们之前下了车。 周围除了两人再无旁人,曲莘烟靠着玩了会儿手机,无聊至极又攀住他手臂靠在他身上,在他顺势将自己搂住时,轻声问:“你英语怎么这么好。” 说话时自带的低沉微哑,伴随着偶尔的小转音,听入耳内总是爱不释手。 瞥她一眼,他淡淡道:“以前总是在外跑,自然就会了。” 学习一门语言最缺乏的本身就是纯正的环境,一旦环境有了,想不学好似乎也有点难。 闻言她哦了声,没再答话。 反倒是他,解释完之后陷入了久远的沉思。 说实话,他非常喜欢刚才的那种感觉。听她用蹩脚的英语介绍他,哪怕不标准或者流利,都没有关系。 因为这会让他有种自豪感。 这样美好,但也存在小缺点的女人,是他的妻子。 ****** 很快便到了伦敦。 先是到达之前预定好的酒店,把东西放了之后,才出发去参观了大本钟和国会大厦。这时候正好是傍晚,两人从威斯敏斯特上船,准备夜游泰晤士河。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