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让你受委屈了。” 一声久违的“阿阑”让张星阑再度泪如泉涌。有多少年,他没有这样唤过她了,又有多少年他没有抱过她了。椒房不易居,帝王皆薄幸,她偏偏甘愿沉沦,在泥潭里耗尽青春和爱意。不论她做什么,都是因为他,谁教他是她的命呢。 刘炽牵着张星阑走到床边坐下,再次替她拭泪:“都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怎么还这么爱哭?涟漪让我今晚宿在你这里……” “不要,”张星阑仿佛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猫,失声抗议,“云婕妤病重,现下正是需要人关心的时候,陛下还是去守着她吧。” 刘炽神色复杂地望着她:“你真的希望我去看她?” 张星阑肯定点头:“再怎么说,她也是陛下真心爱过的人。” “可是我现在还不想面对她。” 刘炽突然打断她的话,张星阑滞了一瞬,又道:“那陛下去看看明月夫人吧,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没了陛下的宠爱,日子过得着实不易。” “享过多少荣华富贵,就得承受多少寂寞孤冷,这是她的命。”刘炽薄唇轻启,“就这么定了,今天在你这里安置。” 帝后雨过天晴,蓇蓉这才上前轻声禀报:“陛下,有一件事婢子只跟皇后说过,但是皇后让婢子不要声张,说怕陛下听了伤心。今天皇后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婢子实在不吐不快,皇后给云婕妤送药膳那天婢子曾去而复返,发现她的贴身大宫婢神色慌张,先是偷偷回了自己屋子一趟,然后才哭着跑去找陛下的。” 刘炽眸色沉沉:“你的意思是大宫婢谋害云婕妤?” “婢子绝无此意,因为这个宫婢是云婕妤母亲从右北平故地找来的,与云家沾亲带故,而且她为了云婕妤连命都不要,怎么可能谋害她,婢子的意思是……” “蓇蓉!”张星阑喝住她,不悦道,“让你不要说偏要说,谁允许你在陛下面前瞎嚼舌根的?出去,自己到宫门口跪着掌嘴。” “是。”蓇蓉也不争辩,乖顺地走到殿前跪下,伸手掌掴自己。“啪——啪——啪,”每打一下殿内都清晰可闻,张星阑很快红了眼眶。 “王卓,派个人悄悄去搜云婕妤大宫婢的屋子,不要惊动任何人。”刘炽想起大宫婢求他去看云梦时的焦急,想起她触柱时云梦的绝望,直觉答案呼之欲出。 “陛下,找到了。”?一盏茶的功夫,王卓就回来复命了。 刘炽看着他手上的药包,脸一下子就冷了,还真的是断肠草啊。没想到云梦为了争宠,不惜以剧毒残害自己身体,她什么时候变得这样面目全非了?还是说,假的就是假的,永远不可能有真身的风骨和傲气? 当初的刘嫮为了逃避他的宠幸,无所不用其极,掐他咬他踢他辱骂他,甚至在事后留下绝笔书,不惜以死抗争。 人跟人还真的不能比。 这一刻,他忽然感到无比的寂寞。阿翁早逝,阿母又是那样的人,陆吾也背叛了他,除了同床异梦的皇后,再无人能跟他相互慰藉了,偌大的麟趾宫简直就像个冰窖。 “派人去边地找逸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刘炽猛地起身,不愿逗留,“皇后,今夜公务繁重,我还是回宣室批阅奏折,你早些歇息。” “恭送陛下。”张星阑笑意盈盈,并无一丝不悦。待刘炽一行人走后,她轻轻抚上蓇蓉的脸,怜惜不已,“疼吗?” “不疼,婢子的命都是皇后的,这点小伤算什么。皇后,您说云婕妤身上断肠草的毒真她自己下的吗?” “是啊,除了她自己,谁还近得了她的身。” “真没想到,她为了把您拉下水居然对自己这么狠!” 张星阑伸出葱白玉指蘸了一点祛瘀药膏涂在蓇蓉脸上,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太后在时就常常说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不然以她一个二嫁妇哪能爬得这么高。我倒是欣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