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将军赵破虏领骑兵三万从高阙出征。 大军远在塞外还未开拔,千里之外的京城倒先迎来一群高鼻深眼的异族人。他们在丰京最繁华的大街上纵马驰骋,一边惊叹中原繁华,一边旁若无人地纵声大笑,所过之处烟尘四起,人人为之侧目。 没过两天,丰京的大街小巷便都知道这群人是新任匈奴单于木铎派来的迎亲使者,他们是来求娶皇室公主的。 刘炽在麟趾宫接见了匈奴使臣,木铎在国书上说他心慕华夏,愿与中国结为二姓之好。 自刘炽登极以来,已经有十二年不曾与匈奴为姻,他对此事并不热衷,作为一个敢徒手搏熊的皇帝,他更愿意打得敌人臣服,而不是通过投喂把对方胃口越养越大。 他打算随便寻个由头将人打发走,却遭到来自朝廷上下的一致反对,其中尤以丞相管卫和姬太后态度最为激烈。 管卫曾为太子太傅,一路扶持刘炽至今,对他继位以来年年征伐的行为早已心生不满,好不容易盼来匈奴主动求亲,如何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他天天在刘炽耳边念叨文帝、穆帝时期和亲公主带来的好处,还带着老臣哭太庙,刘炽不胜其烦,只得带着明月夫人躲到城外云阳宫。这边厢摆脱了管卫,那边厢却摆脱不了执着的姬太后,她一连三天,一天三次派黄门令过宫询问皇帝的决定,直把刘炽气得跳脚。 刘炽指着黄门令大骂:“狗奴婢,你就只听她的话是吧,信不信下次再过来我砍了你!一个两个都逼我,和亲、和亲,也要有人可和才行啊!” 他膝下只有几个未成年的公主,姊妹除了新寡的当阳公主,其余早已婚配,总不能把寡妇嫁过去吧? 黄门令吓得两股战战,阎王打架,小鬼遭殃,一个是太后,一个是皇帝,哪个他都得罪不起。 “陛下,太后让奴婢给陛下传话,”黄门令牙齿打颤,学着姬太后说话的口吻道,“陛下忘了诸侯国吗?现在正是他们为国尽忠的时候。” 他模仿得活灵活现,说话的语气神态与姬太后一模一样,刘炽气极而笑,终于明白他那好阿母为什么单单派这个人过来了。她在用这种方式告诉他,他不喜欢见到她,她便不出现在他面前,但若想摆脱她,门都没有。 刘炽头一次觉得帝王也不是无所不能的。空有雄心壮志,却抵不过现实的无奈,他不得不承认,他的国家还不够强,所以朝廷上下才害怕对抗,而他暂时只能接受妥协。 事情演变到现在,从诸侯国挑选一位翁主加封为公主和亲,似乎是唯一的办法。但—— 新任木铎单于是靠弑父杀兄继承的王位,他残暴无道,荒淫无度,谁会愿意将女儿嫁给这样的人。 “说得倒好听,那太后有没有跟你说,哪个君侯愿意把翁主嫁给木铎单于?” 黄门令连忙回答:“太后说临江国翁主正当年,陛下可以用之。” 刘炽皱眉不语,刘康是第一个在削藩问题上主动向他站队的君侯,自己拿他独女和亲,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 黄门令见天子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又赶忙补充道:“太后说这件事不用陛下操心,为了国家社稷这个坏人就由她来做,她已经派人去江陵了,太皇太后那里也由她去说。” 刘炽默然,太皇太后患脑风瘫痪在床三年,早已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他好阿母所谓的去说无非是给她添堵罢了。 “你先回去,容我再想想。”刘炽摆手。 坐着发了会儿呆,他信步朝合欢殿走去,一进门就见明月夫人正赤着脚在跳舞,她的脚上挂着一串脚链,为琉璃珠所制,正随着她的舞姿闪着奇异的光芒。 刘炽看得笑起来,心情顿时就好了。她就是这样,古灵精怪,各种点子层出不穷,新奇又有趣,跟她在一起什么烦恼都能忘记。 待文繁缕停下来,他大步上前,一把搂着她的腰肢将她拉到自己怀中,嗅着她的脖颈道:“夫人好香,我今日方知香汗淋漓是什么意思。” 文繁缕娇喘吁吁,被他成熟的男子气息撩拨得心猿意马,伸手抵着他的胸膛,嗔道:“陛下好坏。” 刘炽将她打横抱起往床铺走去,盯着她笑得肆无忌惮:“我还有更坏的,夫人想不想知道?” 文繁缕顿时脸红如霞,双眼泛着雾,娇羞无限。 她所在的土族要比汉人奔放,男女间唱首山歌就可以相互定情,当晚就能登堂入室成就好事。她从小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耳濡目染,觉得男子就应该英伟,大 胆,直接,及至跟了刘炽,她才知道男人居然可以这么勇猛、这么大胆,这么直接。 他在床上就像一柄利剑,披荆斩棘,开山劈石,教人欲.仙.欲.死,欲罢不能。 文繁缕在刘炽怀里软成了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