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方才因为几件衣裳而感到的不平都抛到了脑后。贤妃的孩子...决不能生出来! 几乎就在这一念之间,定妃作出了一个决定。 春丛跪在地上收拾茶盏的碎片,没有注意到定妃的表情变化,然而定妃此时的心在剧烈地翻腾:自己不过是凭着选秀入宫的寒门之女,这个时候,想要找到可用之人,反倒是无从下手。 细细将入宫以来遇见的宫人和自己永和宫里头的下人过了一遍,定妃的目光落在了跪着收拾茶盏残骸的春丛身上。 若一定得找出可用之人,也就只有春丛这个丫头了。 自己当初不过是在秀女宫对她施以小恩小惠,她便死心塌地地说要服侍自己一辈子。虽然傻气,但对自己却是绝对的忠诚。 而且,自己也没有亏待她。若不是自己将她收在自己身边做贴身侍女,那她现在不过也还是后宫之中最底层的一个小宫女儿,如何能有永和宫掌事姑姑的体面? 既然享受了自己给她的好处,那就该为自己做些实事儿。 想到这儿,定妃突然放柔了口气:“春丛,这碎片让底下的小宫女收拾便是,你何须自己动手?你且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本宫有话同你说。” 春丛闻言愣了一下,不知道定妃打的是什么主意。但她还是顺从地站了起来,垂首躬身而立。 “你们都下去吧。”定妃吩咐殿中其他的宫女们。 看见宫女们听话地鱼贯而出,又关上了正殿的大门,定妃这才转头看着春丛:“贤妃肚子里的孩子还未生出来,陛下就偏心至此,若是生出来,不知这后宫里头可还有本宫的立足之地” 春丛看着定妃隐在暗处、有些诡异的神情,心头突然一跳。 不会的......肯定是自己想多了。春丛在心里面安慰自己,虽说娘娘近日因为贤妃娘娘和万姑姑之事而变得暴躁许多,可娘娘本性善良,不会...... “你说......贤妃若是遇上什么意外,这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就......”但是事与愿违,定妃的语气里已经带了阴狠诅咒。 “娘娘!”春丛只觉得脑袋里面“嗡”的一声,耳边似乎有了杂音,连定妃的声音都听不大清。她不是蠢人,定妃都已经如此暗示了,再不明白她的意思,那她也不必在这宫里头待下去了。 可是,这样子要命的念头,娘娘可不能有啊!春丛下意识地想要阻止定妃接下来的话。 然而定妃面色一沉:“当初将你收为贴身宫女的时候,你可是说要好好报答本宫的。怎么,如今过得舒坦了,就忘记了当初的话了?本宫对后位势在必得,这不也是你希望的么?若是此事办成了,自然也有你的好处......” 定妃半是威胁半是利诱的话落在春丛耳朵里,字字如惊雷。定妃娘娘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般可怕? “春丛,你是宫里头的老人了,这暗里的手段,自然要比本宫清楚。如何能够神不知鬼不觉除去贤妃肚子里头的孩子,不用本宫教你吧”定妃的声音冷淡又致命,像是吐信的毒蛇,已经蓄势待发、想要摧毁一切挡在前头的障碍。 想要神不知鬼不觉除去贤妃娘娘肚子里头的孩子,自然是要靠那无色无味的秘药才成。可是自己不过是一个普通宫女儿,去哪里弄这秘药?更别提这事必须做的隐秘,若是牵扯到自己和定妃娘娘,那就完了! “娘娘,奴婢去哪儿弄这秘药呢......”春丛不明白,娘娘就这般相信自己的能力,将这要命的任务交给自己? “你与那太医院的小太监,关系甚为亲密。”定妃突然笑得暧昧,“以你与他的交情,若是想要一两味药,想必他也不会拒绝吧?” “娘娘!”春丛心里一震,万万没有想到定妃还记着这件事情。 昔年定妃还是秀女的时候,春丛是在秀女宫里头伺候的奴婢。秀女们之间勾心斗角、奴婢们之间又何尝不是? 或者说,越是底层的地方,宫女们为了出头,斗得就更加厉害。为了攀上有前途的主子、为了获得升迁的机会、为了讨好管事姑姑以往上爬、甚至是为了住得舒服些、差事轻松些,一切的一切,都可以成为争斗的根源。 当时春丛与另一个宫女同时有机会从三等宫女升为二等功女,可名额却只有一个。那宫女为了能够往上爬,便诬陷春丛与太医院一个时常来秀女宫送药的小太监私通。 其实那小太监与春丛乃是同乡,所以才更亲厚些。那宫女使了手段,将春丛和那小太监关在了一间房间里头,再禀了管事姑姑,欲陷害春丛。 那小太监很有义气,任凭管事姑姑打了他十大板子,都抵死否认。幸好这时候定妃经过,为春丛说了话,又说自己瞧见那宫女将春丛哄骗到那间房间里,春丛和那小太监这才被还以清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