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弥声音弱下来,“你害怕吗?” “怕什么?” “怕我。”池弥苦笑,“我不是什么为国争光的拳击手,只是个台上拼拳台下拼命的混混。” 戎容反问:“除去为了保护兄弟,你还在擂台下打过人吗?” “……打过。赌输了的人经常会借酒滋事,擂台上你赢得越凶,回家路上的风险就越大。擂台上当然不许用刀棍,至于外面就管不着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 戎容却仿佛在那双曾经一片死寂的丹凤眼里,看见了旧时光中苦苦挣扎的池弥。 她忽然俯身,双手从池弥的肩膀上方圈住了他。 少女的轻柔与淡香顿时将池弥完全包围,起伏的胸口隔着薄薄的校服衬衣几乎贴上他的眉眼,却不带半点绮思,像姐姐或者……甚至是母亲。 戎容一向嘴硬心软,在池弥面前张牙舞爪是常态,可这一刻,却温柔得判若两人。 “都过去了啊,别怕。”小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她在他耳畔轻声说。 长发轻轻地落在他的颈窝,温热的吐息一下下拂过,池弥不由自主闭上眼。 他不怕,从前不怕,如今更不怕。 从前因为一无所有,所以满腔孤勇。 如今因为有人想保护,他不允许自己懦弱。 “嗯。”随着这一声答应,池弥站起身,双手将身前的少女整个儿抱起,转了个身,将她安置在他刚刚坐过的椅子里。 戎容一脸懵地坐下了,“你头不晕啦?”刚刚不还很虚弱的吗? 池弥说:“你不是给我加血了么?” 说这话,人已经一首拿着盒子离开了房间,戎容从身后看着他,唔,其实她的手艺还不错,这个后脑勺看着还是比较诱人哒~ * 当晚,戎容总觉得孙管家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孙姨,我最近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 孙谊收了她的碗筷,瞅了眼人畜无害的少女,“还说?小池的脑袋谁弄的?” 戎容看向池弥,他一双丹凤眼隐隐带笑,若有似无地勾了下嘴角。 戎容:“我……我?” 孙谊苦口婆心地说:“不是我说你……就算小池让着你,你也不能这么欺负人。人家明天还得去学校,你把人家头发剪得狗啃一样也就罢了,居然还给剪伤了。这种活,你做不来就叫我啊,唉。” “……我,剪伤的?”戎容弯弯嘴角,与池弥交换了个眼神,“嗯,很好……非常好。” 陆陆续续的被孙谊数落了几句,无非是心疼小池,嫌弃自家大小姐欺凌弱小。 戎容笑得温柔似水,连连点头称是。 最后孙谊拍了拍池弥的肩膀,“明天戴顶鸭舌帽去学校吧。” 孙管家走了,餐厅里只剩下戎容和池弥两个人。 戎容继续微笑:“说话呀。” 池弥:“说什么?”能不这么笑了么,总觉得看着心慌。 戎容天真无邪:“说说我是怎么欺负你的,我也想了解了解。” 池弥一本正经:“从哪一桩说起?” “……”她有那么坏吗?还不知道孙姨回头怎么跟爸爸报告,到时候爸爸又觉得她脾气暴躁,要送她去看心理医生就彻底完蛋了o(╥﹏╥)o 戎容撑着桌面倾身凑近池弥,“我怎么欺负了?是虐你身还是虐你心了?” “都有,”池弥起身,撑着桌面和她鼻子对鼻子眼对眼,“身心。” 戎容挑眉,“伤哪了?” 池弥抬手,食指微弯指着自己凹凸不平的寸头,“身。” 戎容自知理亏,“……心在哪?” 池弥没答话,丹凤眼静静地凝视着她,万般情绪都被藏在眼底,最终说了句,“作业还没做。” “啊~”戎容一把拉住他的手,拽着就往楼上走,“赶紧赶紧,不然明天放学又走不掉了。” 池弥跟在她身后,目光停在两人相牵的手上。 心在哪? 心在他的左胸口,可里面装的都是她。 * 因为池弥脑袋有伤,戎容大发慈悲放他早早就去睡了,自己一个人铺了两套练习本,照着誊写。 直到入夜,她才终于写完了两人份的作业,打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