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窘的家庭教师,“为什么?” “个……个人原因。”李婧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撒谎。 戎正廷看了眼琴椅上正满脸无辜看着他们的戎容,沉声问:“这半个月,你教了些什么?” 李婧吞了口唾沫。 琴声又起,这一次有如高山泉水,戎容十指在黑白琴键上似蝶戏花,轻盈起舞。 一曲毕,戎容起身,乌黑的大眼睛带着喜悦,张开双臂扑向戎正廷,“爸爸,我弹得好不好?” 戎正廷一把将女儿抱起,放在玄关椅子上,低斥:“怎么又光着脚?” “舒服嘛~”戎容刚说完,忽然发现父亲身后居然还站着个人,清瘦沉默,存在感低到她先都没看见。 戎正廷低斥:“胡闹,鞋子在哪?” 戎容盯着那个低着头、t恤牛仔裤灰扑扑的少年,心不在焉地说:“在楼下呢。” 戎正廷:“池弥。” 那少年总算抬起脸来,戎容睁大了眼睛。 这大概是她有生之年见过的最好看的男孩子,尤其是一双眼尾吊梢的丹凤眼,眼仁儿黑得发亮,衬在下巴略尖的脸上,本是有点男生女相的容貌,偏偏没有一丁点阴柔。 戎容盯着他乌黑的凤眼,心想,大概是因为这眼神太阴沉了。 戎正廷说:“去替小姐把鞋子找来。” 被称作池弥的少年点点头,转身下楼去了。 他穿的都是些什么啊?若是她没看走眼,这家伙t恤都毛边了,原本没有印花的胸口硬是因为褪色而呈现印染的效果……这衣服,得穿了几年? 奇奇怪怪的,没人管似的。 戎容看着他的背影走远,许久,才想起李婧还杵着呢!抬臂抱住戎正廷的胳膊,撒娇说:“爸爸,李老师要走了,好可惜哦!” 戎正廷点头,“李老师去找孙管家,薪水按足月领。” 李婧连声道谢,离开琴房之时,视线无意中与那位笑吟吟的大小姐相遇,对方天真一笑,“李老师再见。” 李婧心头一突,赶紧走了,多一秒也不敢再斗。 戎正廷将女儿的手放在掌心,“这一次是李老师个人的原因要走,不是你又使小性子吧?” “爸爸你不是听见李老师的话了嘛?” “不是就好……”戎正廷说,“爸爸工作忙,没办法一直陪你在这里。有什么事你就跟孙管家说,再不然给我打电话也行。” 戎容笑了下,“挺开心的,哦,刚刚那个池弥是谁?” “给你找的保镖,留在这里给你做个伴。” “这里没别人,我不需要保镖。”戎容晃了晃父亲的手,“而且我一个人挺好的,用不着伴。” “你成天待在这里也没个同龄人作伴,时间长了怕是憋出病来。你别看池弥这孩子瘦,一双拳头可是楠都出了名的,一般人在他那讨不到好。” 戎容蹙眉,“万一他欺负我怎么办?” 戎正廷失笑,“这个我自然考虑过,他不会,也不敢。” 戎容撒娇地靠在父亲肩头,“可我不想要人陪呀~” “容儿,你如果不喜欢看见他,可以让他离你十米开外,”戎正廷正色说,“但必须让他跟着你,这事就这么定了。” 戎容踢脚的动作停了下来,大眼睛转了转,“哦”了声。 好吧,反正她有的是办法,逼那个姓池的自己跑路~ * 池弥在一楼大厅里转了几圈,也没找到女孩子的鞋。 出生至今,这是他第一次踏足如此富丽堂皇的居室,就像被扔进华丽水族箱里的泥鳅,甚至觉得脚下的灰会玷污了雪白的地毯。 别墅大厅里的摆设都是少女风,一切都围绕着那个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大小姐。 就像戎先生说的,这里唯一的主人就是戎容。 惊鸿一瞥,池弥甚至没敢仔细看戎容的长相,只记得她幼白的脚趾看起来就像脆弱的瓷器。 他俯身,在茶几下找鞋子。 “……我辞职了,被逼的,”压低的女声传了过来,“那个戎小姐背地里玩阴的,她才不是什么温室娇花丫根本是伪装百合的食人花……坏着呢!” 池弥站起身,看见先前那个钢琴教师打着电话离开的背影,她显然没看见他,所以在跟朋友吐槽。 伪装百合的食人花? 池弥脑海中浮现出少女无辜的眼神,伪装吗? 好不容易,池弥终于在飘窗上找到一双丝绸拖鞋,精致得像工艺品。 他提着拖鞋正要上楼,戎正廷迎面下来了,行色匆匆地吩咐,“有事及时跟孙管家说,所有事情你都听小姐吩咐,只除了吃饭,她如果闹脾气,就算喂也得喂她吃下去。我有事,先走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