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伤神。”阿嫮也就道:“我晚上且睡不着,并不敢用绿茶。” 景晟听说,便道:“娘,您该放开些心胸。父皇在天有灵,也不愿见您如此自伤。”不想阿嫮却道:“并不全是为着你父皇,我心上只不安。”景晟听了这句,到底年轻,脸上不由带出不喜欢来,勉强道:“又是哪个到母后面前胡说了?您身子弱,只管颐养便好,旁的您都不用问,有我呢。”阿嫮收了面上笑容,将景晟看过眼,道是:“圣上这话说得有趣,我是你娘呢,你有甚事不能叫我知道?”说了只含泪道,“我竟不知我这般使圣上厌烦了。即如此,还请圣上使人收拾长乐殿,我搬过去便是,也免得圣上为难。” 景晟看自家母后说出这话来,虽知是作态,可到底不敢放任,忙起身道:“儿子并不是这个意思,母后息怒。”阿嫮冷笑:“我息怒。我倒要请圣上息怒哩!我如今怎么敢生您气呢?您长大了,赫赫扬扬,好一番皇帝气派,说话掷地有声,谁要再把前朝事告诉我,你要拔了人舌头去,好大的威风,我听着哪能不怕呢!”景晟不意这话叫阿嫮听了去,只得辩解道:“儿子不敢。儿子不叫人告诉您知道也是为着您身子。是御医都说您将心血都用空了,若要凤体康健,顶好任事不管。” 阿嫮听着心血用空这句,脸上神色不由一凝,转而又说:“御医说话也能听么?一个个都将病往不治里说,若是治好了便是显他们有能为,若是病不好,也是命数使然,譬如你父皇。若是你父皇还在......!”说了把帕子遮面凄凄切切哭几声, 因着阿嫮话中指着景晟不孝,,是以景晟再坐不住,额角连着汗也沁了出来,只得起身道:“娘,您这是做甚哩,您这样讲,儿子哪里当得起。阿嫮再不肯放松,依旧把帕子遮了面,不肯与景晟说话,景晟无奈只得撩袍在阿嫮面前跪了。 景晟这一跪,殿中那个还敢再站,一起跪倒,个个将额头顶着地,连着大气也不敢出,唯恐他们母子俩不好破脸,便拿着宫人内侍撒气。 又说珊瑚跪在殿中,觑着太后皇帝两个不留意,悄悄地使人去请越国大长公主,便是太后不太看重大长公主,到底也是太后亲生,与圣上乃是嫡亲姐弟,旁人不能说的她也能说,旁人不好劝的她也好开口, 又说景琰听着母后与景晟起了纠纷,直逼得景晟在椒房殿中跪了,不敢耽搁,立时赶至椒房殿,果然看着景晟在母后面前跪着,母后在一边掩了面,忙上来先将景晟扶起,景晟听着自家母后还在泣啼,到底不敢起身,景琰便与阿嫮道:“母后,好歹给圣上些颜面。”阿嫮哭道:“他自家的主意大得很,我的话他且不肯听,哪里用我给他颜面。” 景晟原已叫景琰府了起来,听着阿嫮这句又要跪倒,亏得景琰扶着,满面通红地道:“母后。”景琰只得劝景晟道:“圣上,太后要甚,您答应了就是,何苦惹得母后不喜欢呢?” 景晟无奈,在景琰耳边将来龙去脉说了又道是:“母后甚也不明白,也说不通哩。”景琰待要再劝阿嫮,只看她双眼红红的,到了唇边的话又止了,烦来劝景晟,只说是:“不过查一查罢了,也好叫太后安心,一定执意不肯,岂不是叫太后伤心?太后素羸弱,为着你我姐弟几殒命矣。”景晟叫景琰劝着,又看母后十分执意,虽不知是为甚,却也明白若是执意不肯恐伤母子之情。 世上事总是如此,立意不坚总是的要吃亏些。景晟在旁的事上虽是见识明白,也算得上果决明断二字,无如面对的是生母,又是打小叫教导得要孝顺,只得退让一二,是以道是:“娘即有慈悲之心,儿敢不从命。只是若是事与愿违,还请娘勿怒。” ☆、第404章 假冒 作者有话要说: 只阿嫮素知景晟脾性,这会子虽是退让了一步,多半儿是要阳奉阴违的,是以不肯放松,冷笑道:“事还未做哩,倒先搪塞起来,可见是立意要哄我的了。”景晟叫阿嫮说破心思,脸上红得几乎滴得出血来,忍耐道:“娘,儿子几时哄过您,为甚您竟不肯信我哩。”阿嫮便道:“要我信你也容易。这回查严勖案,你使景宁为主就是了。” 听着自家母后这句,景晟眉头就是一扬,景宁的性子他还能不知道吗?最是体贴孝顺的一个人,在他眼中,母后说话只怕比他这个皇帝弟弟还管用些,待要不答应,还不知母后要怎样哩,罢了,罢了,再使个副使看着他就是。是以景晟道:“娘即要叫五哥任主事,那就是他罢。我这就下旨。”阿嫮这才回嗔作喜,转怒为笑:“这还罢了。”景晟与景琰姐弟两个看着阿嫮脸色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