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这里早有宫人传报,玉娘听着乾元帝父子们一块来了,收敛了脸上神色,走在椒房殿前,待看着景晟一伸宝石蓝太子常服随在乾元帝身后,脸上已缓缓绽开微笑,走前几步待要与乾元帝行礼,已叫乾元帝双手扶住:“皇后免礼。”景晟紧接着过来在玉娘面前摆下:“儿臣太子景晟给母后请安。” 玉娘忙过来搀扶住景晟,拉了他的手细瞧了会,脸上又笑开了些,口中却道:“你今儿功课做完了?若是叫我知道你偷懒,可饶不了你。”景晟笑嘻嘻地道:“做完了,不信您问爹爹。爹爹可不敢跟您扯谎呢。”乾元帝听着景晟这句,起手在他头上拍一下,笑骂道:“没规矩,哪个胡诌的。”景晟作势往玉娘身后躲闪,只露出半张脸来与乾元帝道:“说了您就要罚她的,儿才不告诉您呢。” 乾元帝点了点景晟,却也不当真,又笑着瞧了玉娘一眼,却看她脸上含些浅笑,眼角却是没甚笑意,仿佛不大欢喜的模样。莫不是高贵妃?自景淳得着儿子,她在玉娘面前求了恩典,去晋王府少住,迄今已有两月,莫不是不肯回来,是以玉娘恼怒?若是当真如此,可也太不知趣了,玉娘放高氏出去看顾徐氏生产,不过是怜悯她从前失了个孙儿,这才松口,不然哪有他还健在,妃嫔倒是住到儿子王府去的道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史上最治愈渣渣扔的一颗地雷。 ☆、第342章 算计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叶子扔的两颗地雷。 景宁如今还在广明殿住着,奉着乾元帝召唤,端肃了衣衫过椒房殿来。他过年已将十二,眉目渐渐长开,已是个少年模样。进得椒房殿来,看着乾元帝坐在上手与玉娘说话,景宁迈步过来拜见,道是:“儿臣景宁拜见父皇母后。” 乾元帝脸上带些笑,漫不经心地转过头来瞧了景宁一眼:“起罢,今儿只论家礼,你坐。”景宁答应了,这才立起身来,规规矩矩地退到一边。虽乾元帝说着只论家礼,景宁到底是守惯规矩的,还是在景晟下手坐了,含了笑先与景晟道:“弟弟。” 因着玉娘的关系,景晟与景宁两个颇是亲近,是以看着景宁坐下,景晟便向景宁侧了身道:“我听着五哥去过晋王府了?华姐儿像大哥,不知像大哥哥还是嫂子?”景宁到底有些畏惧乾元帝,向他瞧了眼方道:“还小呢,仿佛都有些像又像得不真,瞧不出来。”景晟在宣政殿再摆出个老成模样,到底也只六岁,听着景宁这话,眉毛便扬了起来,脸上略过一丝得色来,与景宁道:“那是你,换着我,再不能看不出。”说了这句,忽然住了口,知道乾元帝不能放他出去,脸上略有黯然,转瞬即逝。 乾元帝将景晟脸上神色看在眼中,忽然与景晟道:“平哥儿是皇长孙,身份贵重些,你去宣旨罢。”平哥儿却是景淳长子乳名,因这儿子得来不易,景淳夫妇巴望着这个孩子平平安安地长大,方起了这样的乳名。 景晟闻言自是十分欢喜,从椅上滑下,走在乾元帝面前,行礼领旨。乾元帝笑着摸了摸景晟,又与景宁道:“你一块去,你弟弟顽皮得狠,可别叫他把侄儿摔了。”景晟常日跟在乾元帝身边,对他亲近之意远胜畏惧,是以还敢强嘴道:“平哥儿是人哩,我再顽皮也不能摔了他。”景宁站在景晟身后一步处,瞥着乾元帝面色道:“景晟素来稳重,满朝不夸的。” 乾元帝听着景宁这话,脸上笑容微微一收:“哦,你是听哪个说的?”景宁听着乾元帝声音立带着不喜欢,立时站得笔直,半垂了头道:“回父皇,儿臣上回去大哥家回来,在北司马门外恰遇着承恩公世子,儿臣与世子说了几句,世子问起太子起居健康时提及朝野都赞太子聪慧稳重,儿臣固有此说。”景宁只留意着乾元帝不喜他结交外臣,却没想着一边的玉娘听着谢显荣名头,黛眉就是一皱。 乾元帝听着是谢显荣,景宁在玉娘膝下长大,与谢家兄弟自然熟悉,倒也算不上结交外臣,是以脸上也就和缓了,又转与玉娘笑道:“你大哥哥倒是恭敬,常年请问你们母子。”玉娘口角一动,脸上缓缓绽开一丝笑容来,却与乾元帝道:“说了来用膳的,这会子还说话,您不饿么?御医们可说了,要您按时用膳的。” 却是说乾元帝近年来头疾日重,不发时和常人无异,可一旦发作,疼痛难忍,恶心欲呕不说,更是双眼模糊不能视物。御医署有位姓苏的御医曾私下与同僚道:“圣上这病与当年曹阿瞒仿佛,若使华元化再世,或能痊愈。”只这样的话,那哪个御医不要命了敢与乾元帝实说?且曹孟德倒也活了六十五岁,也算不上寿夭了。好在这病发得凶,去得倒也快,只消把宁神丸用温黄酒化了服用,再配合生萝卜汁滴鼻也能压制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