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重,如今坐稳了后位便猖狂起来,口中不说,心上不免看轻了两分,是以想了这条借病脱困的计来,虽不好说万无一失,可就是不成,也吃不了什么亏去,不想谢皇后竟是抓着全不是错处的错处发难,直接将卢雪打死,折了她一条有力的臂膀。 这还不是要命之处,卢雪是她身边掌事太监,他即殒命,无论是乾元帝还是谢皇后,要再派个内侍总管来,正是个顺理成章的事。到时岂不是她身边时时刻刻有乾元帝与谢皇后一双眼目紧紧盯着,她还能做甚事!便是做些手脚来要她性命怕也不难。 万贵太妃想在这里,只觉得眼前发黑,颤抖着手指了金盛道:“你,你,你。”连说得三个你字,下头竟是哑口无言。 金盛看着万贵太妃气倒,转与身边御医道:“御医,你快看看贵太妃如何了?怎么连着话也说不周全,可是病加重了。”御医听说 ,当即走在万贵太妃面前,跪倒在地:“请贵太妃娘娘凝神定气,臣也好请脉。” 朝野看着万贵妃受封贵太妃,刘焘得封亲王衔,人人只道乾元帝善待庶母庶兄,可御医长年在宫中服侍,自是知道实情,乾元帝不过是要叫这对母子活受罢了。这会子椒房殿的内侍总管看似恭敬,可说的话中句句带刺,分明是有意要气倒万贵太妃,是以还没请脉已有了盘算,总要将病情格外往重里说。不想他才说了要请脉的话,就叫万贵太妃啐了一脸:“你当我疯了吗?!” ☆、第328章 气疯 御医虽说多是行走在内廷,到底不是内侍是皇家奴婢,也是堂堂天子臣属,吃着万贵太妃这一啐,脸上顿时由红转白,又由白转红,究竟不敢发怒,忍气吞声地道:“臣不敢。”万贵太妃厉声喝道:“即不敢,如何还在我面前跪着!滚一边去!”又抬了头与金盛道:“你去请皇后来,我倒有话要问问她,我的人请她下诏宣太医,如何她要打杀我的人!” 金盛委屈道:“贵太妃娘娘,殿下只是着将人送去宫正司教训,何曾下过杖毙的旨意。便是卢少监殒命,也是他辜负了贵太妃娘娘的教导,咎由自取,怪得哪个呢。” 万贵太妃叫金盛这番砌词气得更是恼怒,左右谢皇后打杀了卢雪,是要与她破脸的架势,她还顾忌个甚,便指了金盛道:“狗奴才,哪个与你的胆子这样顶撞我,莫不是你仗着皇后势派,以为我就不能将你送去宫正司吗!” 金盛撩了袍子在万贵太妃眼前跪了,叩首道:“贵太妃娘娘息怒,您要见殿下,奴婢怎么敢拦呢?只是您怕要等到明儿了。您忘了么,殿下听着您病了,原本就是要来的,是圣上言道,天暗风寒,殿下素来体弱,万贵太妃您又一贯儿慈爱,必不忍殿下辛苦,这才将殿下拦着。” 万贵太妃听着金盛比出乾元帝这一番瞎话来,气得手指发抖,却也不好拧着这回子就要见皇后,忍气半刻才道:“好!好!我明儿就恭贺皇后凤驾!”说着又把金盛与御医扫了一回,将袍袖一甩,转身进内殿去了。 金盛见万贵太妃这幅形容,暗自摇了摇头,一般是是侧妃出身,万贵太妃当年手握着素有贤名的庶长子齐王刘焘,敬贤皇后又没的早,宫中也算她一家独大了,饶是这样,她也没能叫永兴帝将她扶正。而皇后入宫时不过是个采女,上头不光有个李庶人,还有高贵妃与陈庶人,一层层大山压着,可谓势弱,可这才几年,上头原先这几位失宠的失宠,废的废,后位也落入她掌中,如今已算是六宫虚设。两下里比一比由此就能知道,万贵太妃与皇后两个心机手段相差甚远。万贵太妃不曾亲身领教过皇后的手段,以为皇后好性儿好拿捏,想借着她与今上别气,可不自讨没趣。 因看着万贵太妃进了内殿,金盛便过来将御医扶住,还叹一声:“您起来罢。”御医恨恨地把袖子举起来抹一抹脸,到底不敢口出怨言。金盛又把清凉殿中的几个宫人内侍挨个儿看了遍,似笑非笑地道:“好好服侍太妃娘娘,莫叫贵太妃娘娘病情加重了。”宫人内侍们听着卢雪身为少监都已被杖毙,何况他们,一个个都些胆寒,听着金盛吩咐齐齐答应了。金盛脸上这才露出几分笑容来,转与御医叹道:“我们走?” 御医呆在清凉殿,叫四周冷风吹着,如立针毡,听着金盛这句,如奉纶音,连声称是拎了药箱子随在金盛身后出了清凉殿。顺着石阶下台时,金盛因与御医叹息道:“不意贵太妃娘娘病得如此沉重,竟是胡言乱语起来。”御医先是一怔,立时就明白过来,脸上做些苦恼神色来与金盛叹道:“贵太妃娘娘想是外邪入侵内感失调,以至精神不属,言语无当,下官才疏学浅,实在无能为力。” 金盛见御医识趣儿,脸上隐约有几分笑意,也点头叹道:“照说贵太妃娘娘日日礼佛,受神佛保佑,理应神台清明,如何会这样,真真叫人想不明白。圣上知道,也要叹息的。”御医连声称是。两个这一番说话就到了清凉殿下,又相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