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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


淡,就是不喜欢我,所以你也欺负我!躲在人后算什么本事,有本事的,自己出来!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从前梁氏只从冯氏口中听过月娘厉害,与她来往的都是些贵妇淑女,几曾见过市井妇人,是以谢怀德与冯氏与她解说月娘性情时,梁氏还以为有些儿夸大,这时瞧着月娘张牙舞爪的模样,竟有大开眼界之叹,如何肯出来,只在健妇身后道:“县君说的甚,我不大明白。县君若有疑问,还是晚上问着您哥哥们的好。”又递眼色与健妇们。健妇们领会,一起上来将月娘架住,将她往后院带。月娘嘴上虽厉害,到底也是娇养长大的,哪里挣扎得过,直叫健妇们请了回去。

    月娘身边虽也跟了丫头婆子,可除着画扇一个,其余的都是月娘到了承恩公府后,冯氏拨与她使的,自然听的是冯氏与梁氏的话,是以月娘虽不住地嚷嚷,命她们上来动手,却是没一个肯听她的的,便是画扇,看着这样,倒还反过来劝月娘,道是:“您等二少爷回来与他商议了,二少爷答应了,二少奶奶必不能拦您的。”话音未落就叫月娘劈面啐了口,这还是月娘念着进京路上画扇一路伺候,这才没破口大骂。

    梁氏看着月娘为人,只是暗叹,谢皇后心机谋算胜于男子,便是谢显荣与谢怀德兄弟,也是持重老成,有智计的人,如何妹子是这样的?真将她这样拘着,日常天久的,若是生了恨,倒为不美,不若早些谋划的好。

    是以到得晚间谢怀德回来,梁氏便将月娘闹的这一出告诉了谢怀德知道,又劝谢怀德道:“二妹妹即念着她丈夫,殿下又不许她出去,不若以母亲思念二妹妹要留她陪伴为由,将齐瑱招来,家里空院子尽有,在我们家使他们夫妇团圆,也就两全了。”

    谢怀德听说,冷笑了声道:“你固然好意,可是白费心!固然二妹妹胡闹,那姓齐的也不是个好人呢,一些儿不肯退让,两个在一处,不用几日,只怕就能人脑子打出狗脑子来,那可真不是结亲是结仇了。”说着将齐瑱与月娘之间的过往与梁氏细细说了。

    梁氏听着齐瑱这般有“志向”竟是笑了,与谢怀德道:“莫非他以为他是荀奉倩?‘妇人德不足称,当以色为主’。可将妇人当甚了。二妹妹生就的容貌,又不是她的过失,为着这个冷淡她,也是男子所为吗?”谢怀德想起齐瑱偏宠翠楼的起因来,不敢漏与梁氏知道,看梁氏为月娘不平,只得把旁的话来开解梁氏道是:“也不全是容貌,若二妹妹安分些,未必会到今日地步。”

    梁氏想了想与谢怀德道:“妾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谢怀德因素知梁氏是个有见识有主意的,因笑道:“你有什么主意?”梁氏垂了头,复又抬头道:“使二妹妹与齐瑱和离罢。二妹妹固有不是,那齐瑱也非良配,倒不如一别两宽,各生欢喜。齐瑱固然能去寻他的温柔佳人,二妹妹也能再寻个良人,她才二十来岁,难不成都耽搁在他齐瑱身上?可也太委屈了。”

    谢怀德手上正端了茶,听着梁氏那句“和离”手上一抖,险些儿将茶打翻了,因把梁氏细细看两眼,诧异道:“你如何想得来?”梁氏从谢怀德手上接过茶盏,顺手搁在一旁,又道是:“妾也不光是替二妹妹不平,还有桩,妾替殿下不平,妾也为着我们家不平。一日不和离,他齐瑱便占着咱们家女婿的身份,老爷请细想想。”

    谢怀德是个聪明人,梁氏的话未明说他也明白了。如今谢家是承恩公府,因是得势皇后的母家,谢显荣占得多少便利,便是他谢怀德,待得三年庶吉士期满,必有实差,那同为庶吉士的齐瑱呢?若他与月娘夫妇和睦,提携了也就罢了。如今齐瑱待月娘犹如陌路,叫他得了谢家便宜去,自然不能甘心。

    只在谢怀德心上倒不是如何介意叫齐瑱占着谢家女婿的便宜,而是那翠楼。那翠楼即样貌与玉娘有些儿肖似,若是叫月娘看着,以月娘的脾性,只怕会认作齐瑱对玉娘有意,求而不得,这才纳了翠楼,激怒之下,闹个玉石俱焚也不出奇,到时一家子受她连累,是以一直引为隐忧,也曾起过念头,要使齐瑱与月娘和离,再拼着叫人说承恩公府挟私报复,将齐瑱远远打发出去,十数年内不许他进京,这事儿也就过了,只是月娘的性情,又哪里是肯听人摆布的。且和离是谢齐两家子大事,并不是那个说了算的,这才将念头搁下。

    不想今日听梁氏提起,那语调,轻飘飘地仿佛在说着哪件衣裳不好看,不要了,这才呛了回,便又把从前的念头勾了起来,将手指在桌上敲了两敲,轻声道:“你所说也有理,只是二妹妹那个性子,若是她自家不肯,我们替她做主了,还不知要闹出甚事来。”

    听谢怀德仿佛意M.HZgjj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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