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魂飞魄散,连夜叫了捕快盘查下去,这才查出月娘的车驾出了阳谷城就没往甘露庵去,而是往京城方向去了。 听着这消息,英娘与顾氏两个便来月娘房中翻看,果然装着当季衣裳的箱子空了一半,妆台上的头面首饰一件不剩不说,连着一枚铜钱也没剩,分明是早有谋划,借着烧香为由,悄悄地往京城去,可她孤身一人就是打着县君旗号,长途漫漫的,谁又能保证没个差错? 英娘看着这样,直叫月娘气了个倒仰,顾氏倒是得了理由,当时就大哭起来,便数月娘种种狂妄不孝,又指了英娘哭道:“您是县君,您是诰命夫人,您说甚是甚,老婆子就是屈死了也是应该的。可您也要凭些良心,您那妹子,从前不是县君时已不肯听话,如今和您一般是诰命夫人了,我哪里说得上话!她这一走,好好地也就罢了,若是有甚差错,叫我们如何和皇后殿下交代呢?可还活不活了!” 顾氏起先不过是将英娘骂她的话还与英娘,越说越是伤心,倒是倒地大哭起来,英娘叫顾氏臊得满脸通红,不住地与顾氏赔情,心中不免怨怪上了月娘,恼恨她做事不知轻重,若是有甚差错,一家子的脸面可往哪里搁。 可事已至此,也只得先请县令陪同李鹤往东安州借些捕快一路寻下去,若是能劝得月娘回来最好,劝不来也护送一程也免得出事儿;一面又借着英娘县君身份以六百里加急往承恩公府送信,好叫谢逢春父子们早做预备。 ☆、第293章 召见 谢逢春接着英娘来信,自然埋怨月娘任性胡闹,十分嗔怒隔空将月娘痛骂一回之后,又迁怒马氏,只道都是她“慈母败儿”这才将月娘纵得胆大妄为。骂得性起,又将玉娘比出道:“你当时说玉娘无人管束,还不知是个什么性子,上不得台面,如今你自家瞧瞧!哪个有出息!哪个是惹祸精!” 马氏叫谢逢春骂得羞愧,若是从前还能强嘴,如今一家子的富贵都在玉娘身上,哪里敢出声,到底又忧心月娘,只哭道:“若不是齐瑱那小畜生不肯看顾她,她又怎么能成这样!京中多少官儿,哪家少年夫妻是将原配扔家里,只把个小老婆带身边的。”话说到这里,到底又想起齐瑱那个翠姨娘正是谢显荣送与他的,不由将哭声顿了顿,而后又替月娘委屈起来,呜呜咽咽哭个不住。 谢逢春叫马氏哭得站不住脚,只得往外走,马氏看着他出去,将哭声停了停,起身道:“你要往哪里去呢!”谢逢春恨声道:“我去作甚?!还不是商量该怎么办!”说了,跺了跺脚,到底走了出来。马氏看谢逢春发怒,到底不敢拦,复又坐下直哭了半夜。 到得书房,谢逢春将月娘私自来了京城一事与俩儿子说了,在马氏面前他还有些收敛,见着俩儿子,便将面皮一拉,恨声道:“早知今日,当时就该将她关起来!省多少事!这样走来,便是没出事儿也要叫人说嘴!到时莫说是你我的脸面,便是殿下也要受她连累!” 谢怀德听着谢逢春这几句,再看谢显荣脸上也是一副戚戚然的模样,倒是替月娘寒心起来,想了想与谢逢春道:“事已至此,还骂她作甚,寻着人再说罢。殿下那里也要去个消息,叫她知道才好。”谢逢春与谢显荣俱都点头,次日便将消息送进了椒房殿。 玉娘接着消息,她为人谨慎,秉性多疑,看着玉娘自说自话地摆了县君仪仗往京都来,头一个念头便是猜疑着是叫人挑唆了。她即起了这个疑心,便叫金盛走了趟承恩公府将马氏、冯氏。梁氏婆媳三个一块儿宣了来。 马氏在谢逢春面前还要强几句嘴,听着玉娘宣她,双手都有些儿抖,脸上要笑不笑,要哭不哭地与金盛道:“金内侍可知殿下宣我等何事?” 一旁的冯氏与梁氏看着忙将马氏扶住,心上都知道玉娘忽然宣召,十之八玖是为着月娘的事儿,可也不好明说,是以一个道是:“想是殿下想您了,这才叫您进去见见。”一个道是:“母亲,您只管放心呢,殿下若是有事,金内侍还能不说吗?” 这些话看着是劝解马氏的,可实情都是说与金盛听的。金盛看马氏这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再看冯氏与梁氏两个殷勤模样,心下暗暗叹道:虽承恩公夫人糊涂,好在世子夫人和二奶奶是知事的,不然殿下要多费多少心思。 金盛心上虽将马氏鄙薄,脸上却是一丝儿不露,只含笑道:“世子夫人说得是。咱家明日就候着三位了。”说了与马氏弯了弯腰,退了出去。 到得次日,马氏、冯氏一个是超品的国公夫人,一个是世子夫人都按品大妆,唯有梁氏,身无诰命,也收拾得齐整。马氏自有车驾,梁氏便随冯氏坐了她的车驾,三人两架马车到了司马门前,果然看金盛已然在门前接着。 因有金盛在,司马门上的军士内侍们只以为这是谢皇后看重母亲,是以对马氏等人的盘查愈发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