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出声反驳,还得笑道:“妾不过小心谨慎些,不肯得罪人,哪里当得上这句。”玉娘只笑一笑,探手端去茶,陈淑妃见玉娘做出送客的模样来,不敢停留,忍气告退。 又说玉娘看着陈淑妃下去,自家也折回内殿,将景和与陈淑妃的言行一字一句想了个仔细,又细想了回自家这些日子的行事,依旧摸不清陈淑妃来意。珊瑚见玉娘坐着思忖,倒是斟了茶来与玉娘吃,又劝道:“奴婢以为,淑妃娘娘能有什么求着娘娘的呢?只看着二殿下的面上,也没人敢很得罪她哩,娘娘何苦为着她烦心呢。”玉娘听着珊瑚这话心上一动,隐约抓着了什么,只这念头一闪而过,依旧抓不住个要领。 又说陈淑妃在玉娘这里铩羽而归,却是不肯服输,想着法子求见乾元帝,请见的笺表递到昌盛面前。虽陈淑妃久远无宠,到底是皇次子生母,昌盛也不敢如何得罪她,便将笺表递在了乾元帝面前。 乾元帝此人若是多情来当真是款款深情,百般呵护,千种温柔,直若是心头血,掌上珍一般;而一旦无情起来,几乎好算反面无情,李庶人便是前身。陈淑妃虽不合乾元帝,只她为人素来稳重平和,又十分会做人,是以往日乾元帝对她倒肯给几分颜面,听着她求见,将笺表看过,推在一旁,说了声:“宣。” (上接作者有话说) 乾元帝从书案后瞟了陈淑妃一眼,淡淡道:“起罢。你有什么事儿要来见朕。”陈淑妃跪在地上,心上一面盘算一面道:“妾方才求见了宸妃娘娘。”乾元帝听着玉娘,脸上神色不由自主地微微一松,又瞥了陈淑妃眼,道是:“哦。 陈淑妃知道乾元帝多半儿肯见她,可见着了乾元帝说些甚能引动乾元帝心肠,陈淑妃却无多少把握,正惴惴之际,听着里头一声宣,定了定神,走在乾元帝面前盈盈下拜。 陈淑妃看着乾元帝神色,心上愈发警惕,不敢胡乱说话:“自宸妃娘娘得封,妾一直抱病,不曾给娘娘问安,妾心中不安。”听着陈淑妃这番说话,乾元帝起身走在依旧跪在地上的陈淑妃身前,探出只手来。便是陈淑妃从前还叫乾元帝看顾时,乾元帝也极少亲手扶她,是以看着这一伸手,陈淑妃先是一怔,偷眼瞧了眼乾元帝,才将手放了上去,忽然听着乾元帝道:“景和也要十七了罢,也该择妃了。” 陈淑妃听着乾元帝这句,心跳如擂,脸上强自笑道:“圣上好好地怎么想起说这个了。” 乾元帝将陈淑妃的手松开,托着陈淑妃的下颌将她的脸抬起了看了看,脸上忽然一笑:“你不想景和开府吗?” 陈淑妃叫乾元帝问得这句,更加心慌,到底她能在高贵妃与李皇后间左右逢源,素有心机,当时就有了决断,即摸不清乾元帝心思,索性顺着他的话说,左右景和确是到了成婚开府的年纪,当下含笑道:“不瞒圣上,妾今日求见宸妃娘娘,一是为着请罪,二来,二来妾也有些着急了,圣上和景和那么大的时候,已定下了太子妃娘娘。”这话才一出口,陈淑妃便想起当时的太子妃便是才死了的李庶人,再看乾元帝脸上果然阴沉了些,立时在乾元帝面前跪下,请罪道,“妾失言,讫圣上恕罪。” 乾元帝将陈淑妃看了看,自己回在书案后坐了,才道:“无心之言罢了,朕不至于这都要加罪你,起来罢。” 陈淑妃定了定神,谢过乾元帝,这才立起身来,这回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边,一点子声也不敢出。心上念头却是百转千回,若是乾元帝这回真赐了婚,那景和一番谋划便落了空。可只要开了府,领了实差,景和便好大展身手,好叫朝臣们知道他的贤明练达。陈淑妃想在这里,不由自主地瞧了乾元帝一眼。 乾元帝看过两道奏章,一边拿起第三道奏章一边若无其事地问:“你和景和可有钟意的女孩子?”陈淑妃正打醒了十二分精神,听着乾元帝这句,小心地道:“妾久在深宫,哪里知道哪家有淑女呢。景和这孩子也知礼,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提起勋贵朝臣家的女孩子呢?”乾元帝听说,将手上奏章一搁,似笑非笑地瞧了陈淑妃眼:“朕怎么听说,吴大用家的女孩子颇得淑妃青眼。常做了针线孝敬你。” 陈淑妃听着这话才松了口气:虽吴姑娘送针线进宫的事儿陈淑妃也是瞒着人的,可若是乾元帝想知道,又怎么瞒得过他呢?这等事说来不大和规矩,可也没什么大碍,陈淑妃微微笑道:“回圣上的话。吴家姑娘在赏花宴时叫黑猫抓伤了,是妾替她宣的太医,又安排了内侍送她回去,吴姑娘倒是个感恩的,做了针线来谢妾,并没有旁的意思。”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