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头,将脸埋在了乾元帝怀中,口中泛起了淡淡的血腥气,却是她将嘴唇咬破了。 乾元帝只觉得怀中的玉娘身子僵直,还微微地发抖,只以为是吓得厉害了,哪里敢让玉娘单独一骑,抱着她踩着侍卫的背上了四蹄踏雪,一马双跨地往林外走去,一路还细细劝道:“回去就宣个御医来。哪有当娘了还怕吃药的,阿琰那样聪明,仔细叫她知道了笑你。好孩子,乖了,听话。” 玉娘不开口,只将脸埋得深了些,乾元帝哪知道玉娘千回百转的心思,看着她往自家怀里藏,自是以为玉娘害怕,将她抱得越发紧了。 身后的赵腾依旧站在原地出神,昌盛正要跟上,看着赵腾看着地上那摊血泊出神,血泊旁是那个叫乾元帝踢死的太监的尸身。只以为赵腾叫乾元帝的震怒惊着了,信口提了句:“圣上将娘娘看得可重,一点子也差不得,娘娘这一晕,圣上着急,他可不就倒霉了,谁叫他往上凑,也是该。”说了翻身上马跟了下去。 赵腾看着乾元帝与阿嫮离去的方向,四蹄踏雪上一对俪影瞧着竟是一双两好的模样。 ☆、第185章 传信 赵腾自是知道阿嫮心中的苦痛仇怨,可自阿嫮到乾元帝身边,别管着乾元帝是为着什么,待阿嫮说是爱若珍宝也不为过,赵腾身为乾元帝近臣一清二楚。 今日的情景更叫赵腾瞧在眼中,固然乾元帝对阿嫮关切爱怜溢于言表,阿嫮竟也不是丝毫无情的模样,想来人心本非草木铁石,叫乾元帝这样日日暖着,哪能不打动一二。可这样的恩怨纠结,到日后便是叫阿嫮报得仇怨,她又怎么能欢喜? 可怜赵腾牵挂阿嫮已成执念,见着这个情景自是触动心肠,一时竟有若是阿嫮报复了护国公便收手,以后安心呆在乾元帝身边,日后生下太子,传得大位,就是沈将军地下有知也能安慰,阿嫮这一世也好苦尽甘来的念头。 只赵腾知道以阿嫮的性子,傲然倔强,宁折不弯,如今已踏出了这一步,自是不肯轻言放弃,方才那些不过他的痴心妄想,看着乾元帝与玉娘共骑的背影,怅惘难言,出得会神才驱马赶上。 却说皇帝出行自有御医随驾伺候,乾元帝前头命内侍快马赶回,宣御医往帐殿等候,待得昭贤妃回来好即时请脉。玉娘这里,乾元帝怕她才醒,快马颠着,故此自己带了她缓轡在后。回到营地,乾元帝抱着玉娘踩着侍从的背下了马,早有内侍们围上去接驾,玉娘见状,挣扎着就要下地:“圣上,妾自家走得。这许多人,叫人看着还以为妾没规矩。”乾元帝却不肯松手,道是:“怕什么,我答应了就是体统规矩,看哪个敢啰嗦。” 原是在乾元帝心中有个计较,玉娘怀景琰时也是这般受了惊吓晕倒之后才诊出的喜脉。今日看着玉娘叫只狐狸吓晕,他们之间素又恩爱缠绵,乾元帝心中隐约就有了期盼,只望这回也是个“惊喜” ,是以不敢将玉娘放下,只怕动了胎气。玉娘见乾元帝执意不肯答应,只得顺从。 御医早候在帐殿门外,看着乾元帝抱着昭贤妃大步过来,忙翻身跪倒,以头触地,请安道:“臣御医署御医孙迎香候驾。” 乾元帝点头:“贤妃好端端地晕了,你来瞧瞧可要紧不要紧。”一面抱着玉娘进了帐殿,孙迎香从地上起身拎着药箱趋步随在乾元帝身后,直跟进了寝帐。 玉娘这一晕,随驾的宫人得了消息都在寝帐内等候,看着乾元帝抱着贤妃进来,齐齐跪倒接驾。待得乾元帝轻轻地将玉娘放在锦榻上,秀云等立时过来,服侍着玉娘摘去帷帽,扯了锦被与玉娘盖至胸口,这才退开,留余地与孙御医诊脉。 御医署的御医太医们惯常伺候宫中的贵人,哪个不知道合欢殿昭贤妃是圣上眼中唯一一个得意人,是以诊脉也格外小心谨慎,左右手换了又换,又请昭贤妃张了檀口,瞧一瞧舌苔,又细问了平日饮食,望闻问切,一点不敢马虎,可得出的结论竟是昭贤妃素日思虑过多、胸次不通、肝气郁结,以至于郁气沉于肺腑,不能消化饮食,这才一受惊吓便至晕厥。 昭贤妃之得势得宠,朝野哪个不知道?乾元帝除着合欢殿哪里也不去不说,连着皇后都叫她挤兑得龟缩在椒房殿中出不来。若是这样还胸次不通、肝气郁结,其他无宠的妃嫔可还活不活?皇后叫个妃子欺负成这样,更该一根绳子吊死了。可这样的结论,莫说是孙迎香自己都有些不敢信,就是信了也不敢说。只瞧圣上瞪着自己的神色便知道,若是他敢说贤妃“肝气郁结,心绪不畅”只怕立时就要得个庸医的考评。叫圣上下这个评语,他还如何在御医署立足? 是以孙迎香想了想,先背了一大篇的脉理医书,方道:“娘娘先天禀赋柔弱,又劳了些神,以至于血气不畅,故此惊厥,只消服些理气降郁的药调理调理便可告无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