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若要绝了这样的祸事,要么除了翠楼,要么叫月娘不能开口。 除了翠楼,倒是有个不妥,听着谢逢春口吻,齐瑱象是对着翠楼上了些心,若是因个翠楼激得齐瑱与自家反目,岂不是得不偿失? 至于月娘,留在京中早晚要惹事,倒不如将她送回阳谷城去交由她公婆看着,一来,也免得她惹出什么不能收拾的祸端来,二则,陈淑妃那里正对自己身世起了疑心,看着月娘忽然出京,哪有不跟下去查的?倒是要借机引蛇出洞,看看她手上到底有些什么人。 玉娘又知马氏疼爱月娘,自己说要送月娘回京,她那里必然不服,倒不如接着翠楼的事,叫马氏心甘情愿地从了,计较已定之后,看着冯氏过来,就不肯给她个好颜色,先把冯氏的背脊盯了会:“哥哥倒是好雅兴,不将人远远送走也罢了,竟能想着送与自家妹夫红袖添香,便是那翠楼是个安分的,二姐姐又怎么能忍这口气?早晚要闹出来,哥哥到时要如何收场?” 这话说得冯氏后心都有些凉,只以为玉娘想要翠楼的性命。到底这些日子来翠湖在她身边小意殷勤地伺候,冯氏也不是个铁石心肠,对翠楼自然有些怜悯,听看那些话,冯氏不敢抬头也不敢求情,只将额头牢牢抵在杏黄色的地毯上。 不想又听着玉娘道:“如今二姐夫在京备考,二姐姐身为人/妻,在旁伺候也是应该的。只是我仿佛听着嫂子说,二姐姐的婆母身上不好?一面儿是丈夫,一面儿是婆母,倒是为难二姐姐了。” 冯氏听着玉娘这话,倒是峰回路转一般,竟不是想要翠楼性命,而是不想着月娘再留在京中。转念一想,倒也明白了,打贤妃归家月娘就屡次与她过不去,从前都在闺中,有纷争也罢了,如今贤妃在未央宫中,连着皇后也要让她三分,偏月娘屡次冒犯,昨儿更说了那样了不得的话来,也怨不得贤妃恼了她,不许她再在京中住着也是常理。方才拿着翠楼的事说话,无非是扯个幌子,也免得叫人以为她心胸狭窄。 当下便道:“娘娘说的是。从来百善孝为先。二妹妹知道了她婆母身上不好,一心要回去侍奉,连着父亲母亲也拦不住她。”玉娘听着冯氏这话脸上也就露了些笑容,只道:“嫂子如何还跪着?快起来。” 冯氏这才从地上站起身来,只觉得额头都是冷汗,又不敢抬袖去擦。只听玉娘道:“还有件事要请教嫂嫂。”冯氏这时哪里敢再托大,微弯了腰:“不敢当娘娘请教二字,娘娘请问,妾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玉娘微微颌首:“高大人请大哥在哪里吃的酒,嫂子知道吗?”冯氏听了这句,把头抬起来左右一看,见内殿之中只有她与玉娘两个,轻声道:“娘娘恕妾冲撞。”当时上前几步,在玉娘耳边将地址说了。玉娘听说,神色不动,只拿着双眼看着冯氏,冯氏又道:“妾亲身去过。”玉娘这才微微露出笑颜来,与冯氏道:“有劳嫂子了。” ☆、第138章 偶然 作者有话要说: 因玉娘在家时言行举止温柔和缓,连着大声说话也不曾有过,而后便是做到昭婕妤,虽也拿过些主意,可总是一副儿娇软风度,和在家时没甚两样。冯氏起先倒是知道着如今已是君臣有别,可叫玉娘的态度迷惑着,虽不敢不敬,却也渐渐依旧将昭贤妃当玉娘看了。直至今日,玉娘虽也不曾高声,脸上还带些笑,可眼角眉梢都凛了些威光,直压得冯氏不敢抬头,这才玉娘从前都是容了情的,并没拿着身份来压人。 玉娘看着冯氏下气,因要用着他夫妇,便也收了势,又说:“母亲那里,还请大哥哥好好劝解。我知道母亲最疼爱二姐姐,可也不好拦着二姐姐不许她在婆母跟前尽孝。” 冯氏细听玉娘话中意思是要将月娘交予她婆婆教管,因自她嫁进谢家,月娘从来没给过她好颜色,口角常带些刺,冯氏又不是个泥塑木雕,自然不大喜欢,只碍着月娘是小姑子有婆母护着,不好还回去罢了。这会子听着玉娘这话,倒也称意,又恭声奉承道:“娘娘说得是。做女孩子的,即出了门子,侍奉丈夫孝敬公婆才是正理。” 玉娘微笑点头,伸手在一旁的凭几上取过个黑漆描金长盒来递与冯氏。冯氏懵懵懂懂地双手接了,盒子倒是长大,可入手甚轻,只听玉娘道:“若是我没记错,阿骥也要似岁了,四岁开蒙也不算早,拿着叫孩子练字罢。” 冯氏自是满脸堆欢地拜谢:“我替阿骥谢过姑母了。”玉娘又笑说:“我即是阿骥的姑母,自然疼他。”冯氏听着这话,复又对玉娘拜了两拜,双手捧着长盒退了出去,虽是强自镇定,可脸上的笑模样藏也藏不住,就是回在承恩候府脸上的笑也没淡了。 又当着马氏的面儿将长盒打开,里头是一叠纸,上压着四支笔,湘竹为杆,体型较常见的笔短小些,冯氏将笔拿来瞧了瞧,见是兼毫,又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