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事也没下回了,凭是谁,朕都废了她给你出气好不好?”玉娘只是不动,乾元帝又看了会,这才走到外殿,命宣楚御医,却不知道在他身后,玉娘缓缓张开了眼,瞧了瞧他背影,口角掠过一丝冷笑,而后又闭上了眼。 原是乾元帝进来替她拉被子时,玉娘就醒了,只是她如今身子弱,哪里来的精神与他虚与委蛇,索性装睡,不想竟听着乾元帝那番惺惺作态,令人作呕的心里话。他对个妃子尚且有情,却能对扶助他坐上太子位的沈如兰下那样的狠心,玉娘的心肠原本叫孩子回暖了些的心肠又冷了下去。 乾元帝命楚御医在合欢殿侧的厢房住下,因今明两日都是关键,他便是和衣而卧也不敢,正坐在烛下看医书,猛听着乾元帝宣召,连忙过来,进殿先给乾元帝磕了头。乾元帝道:“如何婕妤到这会子还没醒?可要紧不要紧?” 楚御医怕惊动昭婕妤,不敢起身,膝行到牀前,悄悄请了脉,又爬出来,回道:“婕妤的胎暂时是稳住了,以婕妤如今的境况,倒是多睡些的好。若是今明两日,再无流血,这胎便无大碍,只是。”又抬头瞧了乾元帝眼,轻声道:“只是就是胎稳住了,也要婕妤心胸开朗些才好。臣以为,婕妤长在宫中,若是能见着家人,与婕妤说说话儿,想能宽松些,。再则,房事是万万不能有的。”说到最后一句时,头已低到了地上去。 乾元帝仔细听了,见说有家人说话或许好些,当即就叫昌盛:“宣朕口谕,着吏部选部司郎中谢显荣之妻冯氏明日进宫陪伴昭婕妤。”昌盛听着这道口谕,知道在乾元帝心中对高贵妃虽还有些旧情,到底更看重昭婕妤,缩头答应了,又怕乾元帝有事,不敢出去,叫了徒弟如意来,叫他即刻出宫宣谕,自己依旧回来听候差遣。 乾元帝这里又问了些饮食上的忌讳,才叫楚御医出去,再一看铜壶滴漏,已将卯时了,早朝将至。乾元帝虽不放心玉娘,到底不好误了早朝的,只得换了朝服,又吩咐了合欢殿诸人仔细伺候,除着玉娘的嫂子冯氏,便是皇后也不许进合欢殿,这才起驾。 (请看作者有话说) 作者有话要说: 又说赵腾在未央宫中一番查抄,倒是抄出了几只猫,无非是妃嫔们养着解闷的,只没有一只是黑色的,正以为要无功而返,心上焦灼。便是这时,陈奉忽然亲至,两人见着不及寒暄,陈奉便指了身后一个太监道:“这是我掖庭的一个监作,他有话回你。” 那监作已有五十来岁年纪,两鬓苍苍,看着赵腾一眼扫过来,双膝一软,顿时跪地,磕头道:“奴婢见过将军。”赵腾哪里肯听他废话,只问:“你有什么要说?” 那监作抖抖索索地道:“奴婢听着今儿昭婕妤叫只畜生扑了。奴婢手下有个叫做小亮子的,养着只黑猫。”赵腾闻说,当时就站了起来,逼近他几步,又问:“那小亮子呢?” ☆、第99章 断丝 作者有话要说: 赵腾人原就生得高大,几步逼过来,身后火把一照,身影似乎密不透风地将那个监作罩住。监作本就胆怯,看着赵腾身上的红袍似乎带了些血腥,身子不由自主地发抖,片刻之后才嗫嚅道:“回将军,小亮子自傍晚就连人带猫不见了。”抬袖抹了抹额角不断渗出的汗,又道:“若不是听着昭婕妤出事,奴婢也想不着他这样的狼心狗肺,还只当他养猫解闷来着。”倒夜香的,身上都有异味,寻常特没人瞧得起他们,养只畜生解闷的,也不止那小亮子一个,是以那监作起先也不在心上。 直至监作听着昭婕妤出事,再看小亮子与那猫都不见了,才知道出了事。若查将下来,自己少不了是个监管不力,又看乾元帝命搜宫,晓得瞒是瞒不下去的,因他隶属掖庭,先寻了陈奉讨主意。陈奉听着,顿时三魂不见了两魂,就带了人来寻赵腾,将来龙去脉说了。赵腾听着那句傍晚人与猫都不见了,便知道十有八/九是了,当即就命人搜。 陈奉过来几步,脸上依旧是个富家翁模样:“若是我,不能再叫小亮子活着。”活着便是个祸端,是以只要找死人。赵腾如何不懂这些,只是一时情切便没想着罢了,听着陈奉的话也就醒了过来,因这回找的是个死人,就命神武营的军士在山洞、犄角、树丛、水井等处细找。又叫监作引路,亲自往小亮子住所一看。 小亮子住得极偏僻,屋子矮小逼仄,赵腾又生得极为高大,须得弯腰屈背才能走进门去。进得房门,先闻着一股子臊味儿,又看屋子当中一张破桌,上头的蜡烛快燃尽了,烛光忽明忽暗,哪里瞧得清屋内情景,赵腾便向后一伸手,就有个军士递过一只火把来,顿时将屋子照亮了。 触目是一桌一牀,并两张破木凳子,靠墙又有一只矮柜,仅此而已。牀上暗色的被褥团成了一团,火光下也分不清什么颜色。赵腾将屋内扫了眼,又将火把将牀下一扫,便瞧见一只空的白瓷碗。赵腾单膝跪下,探手将白瓷碗拿了出来,在眼前一看祥,就见碗壁上沾了几根黑毛。 赵腾见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