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场,正要说话,不想一旁的玉娘已抢先道:“圣上,妾以为王婕妤所说许也有理哩,便是她要嫁祸妾,又如何敢将药交在妾合欢殿人的手上。” 这话听着在为王婕妤辩解下药一事,暗中却将王婕妤安插眼线一事坐实了些。偏王婕妤也不好为着这事再辩解的,若是要辩解,说不得要将高贵妃扯进来。高贵妃自不肯坐以待毙,这便是逼着高贵妃自断臂膀的意思了。 果然高贵妃只怕王婕妤将自己也攀扯进去,虽知玉娘这话是将自己同王婕妤两个都坑了,还得咬牙附和道:“妾以为王婕妤看着圣上偏宠昭美人,一时糊涂了,想探听一二动向也是有的,要说谋害皇嗣,妾以为王婕妤素来谨慎,怕是没这样的胆量。” 王婕妤听着高贵妃竟是顺着玉娘说话,又气又急,待要分辩说小寒虽是她兰林殿的人,可与藕香交好,却是出自高贵妃的授意,就听着高贵妃又道:“妾想王婕妤也是为人母亲的,人同此心,便是看着三公主的面上,也不能这样做。”王婕妤听着高贵妃提起柔嘉来,心上顿时一凉,竟是不敢抬头去瞧高贵妃,只是掩面哭泣。 玉娘听着高贵妃这话,倒也是叹息了声,轻声道:“圣上,请瞧着三公主面儿上罢。”王婕妤虽不知道玉娘做什么替她求情,此时也顾不得许多,膝行向前,要去扯乾元帝袍角,乾元帝脸上依旧带着怒容,冷冷地道:“纵了她,岂不是叫人失了警惕,日后一个个的都学样起来。皇后,王氏言行失谨,谋害皇嗣,降为庶人,即日就往永巷去罢。”李皇后立起身来领旨。 王婕妤听着自己终于保得一命,身子一软,就往地上瘫了去,转头又见高贵妃裙角,锦绣灿烂,心中又气又恨,又想着高贵妃方才那句阴测测地“便是看着三公主面上”顿时气短,含泪谢过乾元帝。乾元帝又道:“你如何不谢昭美人?”王庶人无奈,只得含泪转过身来,先给李皇后磕了头,又谢高贵妃同玉娘。 高贵妃心知王庶人这回必然将自己恨上,更有意捏着王庶人,便道:“圣上,王氏既废为庶人,自不能抚育三公主了,您看三公主可是跟着谁好呢?”乾元帝倒是想将柔嘉交了玉娘养,玉娘为人温婉和善,必能善待。且孩子也能学个好。只是王庶人是为着陷害玉娘叫废的,柔嘉那孩子正是不大懂道理的时候,没的将玉娘怨怪上,反倒不美,更有一桩,这会子凌蕙正在生产,若是得个皇子,还是要交给玉娘的,一下就抚育两个孩子,也太辛苦了些,乾元帝哪里舍得。 乾元帝虽不喜李皇后,奈何李皇后到底还是六宫之主,这会子又在一旁,想了想才问李皇后:“你说哪个合适?”李皇后见乾元帝问她,便向四周瞧了眼,若是依着她的心思,自是不肯交给份位高的妃嫔养育的,听着乾元帝问话,正在为难,忽然瞧见了窦充容。也是凑巧,窦充容便是在此时抬了头,有意无意地瞧了李皇后一眼。李皇就得了主意,因同乾元帝道:“我看着窦充容合适。”窦充容从来不得乾元帝青眼,能有今日的份位不过是仗着她祖母的情分,总比叫昭美人,高贵妃,陈淑妃得等了去的强。 乾元帝听着李皇后提窦充容,抬头往一直立在一边没得吩咐不敢散去的诸妃中瞧了眼,窦充容见乾元帝看过来,忙分开人群走到乾元帝、李皇后脚身跪了,磕头道:“妾愿好生照料三公主,不敢说拿着三公主当亲生女儿,也绝不敢叫公主受了委屈。”说来,窦充容打小就叫她祖母杜氏带在身边,在先敬贤皇后身边住过,乾元帝也与她算熟悉,又知道窦充容自进了东宫后一直从不与人交往,也算安守本分,想了想便也首肯。窦充容又磕头谢过乾元帝并李皇后,这才起身站在一边。 王庶人听着柔嘉叫高贵妃开口提柔嘉,顿时手脚都软了,知道从今以后,自己若要露个一丝半点的不妥,高贵妃就要拿着柔嘉来磋磨,忽然听着皇后提起窦充容,乾元帝也首肯,顿时喜从天降一般。 高贵妃没料着李皇后会忽然提到窦充容,不由看了眼李皇后。却听着玉娘在一旁笑吟吟地道:“窦充容自己没孩子,位份也高,柔嘉公主随了她,自不能吃亏,你也好放心了。”这话显然是同王庶人讲的,高贵妃便转头去瞧玉娘,见她脸上带些浅笑,仿佛毫无芥蒂。 若是从前高贵妃还不能看出玉娘心机,到了今时今日,要再看不出,高贵妃又如何坐到今日地的贵妃位?知道这位娇滴滴,温婉和顺的昭美人这话是说了自己听的,便也微笑道:“王庶人,柔嘉虽不能养在我跟前,窦充容看顾不到时,照顾一二,我也是做得到的,你只管放心。昭美人,你说可是?”王庶人如何听不出来,高贵妃的意思是柔嘉不养在她身边,她一样能捏住柔嘉,哪里还敢说话,只得含泪道:“奴婢谢过圣上、殿下,谢过贵妃娘娘,充容娘娘,昭美人。”而后起身委委屈屈地跟着内寺伯去了。 殿中诸妃哪个不知道从前的王婕妤今日的王庶人从来以高贵妃马首是瞻,这回她出事,泰半是出自高贵妃授意,这会子看着高贵妃毫发无损,而王婕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