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启兰见冯绮波抬举她,连忙从椅子上跳了下来,笑盈盈地对冯凌瑶说:“妹妹最近确实是在修习茶艺,只不过技艺不精,不好意思献丑,不过确实想着向堂姐讨教一番呢!” 冯凌瑶对冯启兰倒是没有什么敌意,便拿了茶杯随便说了几句窍门,顺便再沈嘉赐面前又炫耀了一番,气氛倒是缓和了下来。 因为沈嘉赐终究是外男,不方便和几个小姑娘待得太久,喝了一轮茶之后,冯绮波就找个了由头将冯凌瑶打发到后花园去了。沈嘉赐也如释重负般告辞去书房,说是要等着找宁哥儿玩,但是十六岁的少年和七岁的小孩子有什么可以玩的也就只有沈嘉赐自己知道了。 冯凌瑶本来就是来府上等沈嘉赐的,在后花园里陪着几个妹妹十分不耐烦,没多久也告辞了。 冯绮波便遣散了两位妹妹,穿过回廊往自己住的院子乐悠阁走。 刚穿过一道抄手回廊,就看见新来的姨娘张氏穿了个宝蓝色坠花襦裙,上身浅靑色罩衫,领口细细滚了一圈边,头上斜插个珍珠簪子,站在廊下。 看见冯绮波来,新姨娘连忙行了一礼:“大小姐。” 才来没几日,倒是将自身的一层土气褪了个干干净净。冯绮波笑着说:“几日没见张姨娘,张姨娘看起来越发精神了。” 张姨娘含羞带怯地说道:“人靠衣装罢了。”她今日穿的衣服是前几天汝阳侯赏的,都是华贵的布料,她一个乡下来的女孩子几时见过这些。 冯绮波打量了她一圈,如果气质不放在那里,再好的衣服穿在土鸡身上也是毁掉的,然而这个张姨娘穿着这华贵的绫罗绸缎一点也不碍眼,倒像是生来就是穿这个的样子。如今没有几日,几乎已经看不出来她原先不过是个农家女了,那态度那姿势确实和官家小姐一般。能在那么快的时间里转变如此之大,这个张姨娘也绝非池中之物。 她笑了笑,说道:“姨娘哪里的话,是姨娘自己个儿的精气神好,才将那衣服衬得好看呢。我还盼着姨娘早日给咱们侯府添上两位小公子呢。” 张姨娘一听,脸立刻红了,羞恼道:“大小姐莫要打趣我了!” 自她被太夫人带回来之后,汝阳侯倒是天天宿在她那里,这宠爱也算风头无两了,再加上太夫人对她极好,这才没几日,她的地位也隐隐约约快要盖过生了儿子的苏姨娘去。 冯绮波也笑:“宁哥儿也总是吵着要个弟弟,陪他去国子监念书。真是的,有个表哥陪着还不够!” 张姨娘的脸上突然划过了一丝僵硬,正好落入了冯绮波的眼里。 她本来就是想试试这个姨娘的心性,所以才提出了冯其宁,但她也说了,若是生个弟弟,也会想办法让他入国子监,就看听者心里想着的是宁哥儿,还是国子监了。没想到这个姨娘注意的还是宁哥儿。 冯绮波的态度马上就冷了下来,提醒道:“姨娘可要和苏姨娘好好相处,她毕竟是生养过的人,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她,苏姨娘想必也不会吝啬的。宁哥儿是咱们府上的长子,也很是听话,希望姨娘将来能生个和宁哥儿一眼可爱的男孩儿。” ☆、廿七章(捉) 张姨娘的拳头稍稍紧了紧,很快面上又平静下来,笑着说道:“宁哥儿确实是个可爱的孩子,总是让妾想起妾的幼弟。” 竟然将汝阳侯府的长子同乡下的小孩相比,这姨娘是真不懂规矩还是假不懂规矩? 冯绮波到底还是和颜悦色地说:“姨娘,这话在我面前说说无妨,别在父亲面前也这么说。” 张姨娘仿佛这才察觉到自己失言了,连忙跪下来连声道歉:“是妾失言!” 冯绮波看见远处太夫人沿着抄手回廊正朝着这个地方来,心中冷笑一声,这姨娘难道想要作乔?那也太没水准了些,方才她说的话让太夫人听见,她也是个死,谁不知道太夫人最疼爱的就是冯其宁? 眼下这妾室还未做什么太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过是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