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冯绮波不再问他冯凌瑶的事情,问他:“表哥,你住国子监?” 沈嘉赐点点头:“不过休沐的时候,国子监的宿舍会关闭。” 冯绮波也知道这是事情,休沐的时候是要将她弟弟冯其宁接回来的。 “表哥现在住在庶伯府上?” 沈嘉赐点了点头,看向她的眼神便有了一丝期待来。 冯绮波叹了一口气。 沈氏虽然是汝阳侯的发妻,但是在世的时候宠妾灭妻,害得沈氏年纪轻轻就抑郁而终,自此扬州沈家就同汝阳侯府断了联系,倒最后反而同分出去的庶伯走得近了起来。 可毕竟是发妻娘家的表少爷,住在庶伯家里并不像话,何况庶伯家里还有个冯凌瑶虎视眈眈的,仿佛哪家姑娘肖想了沈嘉赐一根手指头,她就要将人家拆吃入腹。 她看了一眼在远处伸着脖子看着他们的冯凌瑶,那一双吊梢眼幽幽地看着她,露出了嫉妒的神色。冯绮波摇摇头,问道:“表哥真的不来汝阳侯府么?不过现在是母亲掌家……”这意思就是你还是住在庶伯府上,我就做个样子问问。 沈嘉赐不知道是真没听懂还是装没听懂,道:“表妹还是帮我去问问姑父?” 冯绮波抬眼看了看他,这是在主动要求搬进侯府居住?她目光又飘向远方的冯凌瑶,这可是件苦差事!她可不想招惹那么多姐姐妹妹哥哥弟弟的。 可是沈嘉赐都提出了,只能回答道:“好吧,我回去禀明了父亲。表哥要真是住到了侯府上,还能给宁哥儿教教功课。他也在国子监做童生。” 沈嘉赐点点头:“好。” 不多时,他新认识的朋友便又来叫他一起去对诗,他朝冯绮波和汤敏笑笑,便跟着那些公子哥离去了。 端毅王甘兴言早就玩腻了投壶,歪在一旁的石头椅子上,撑着下巴看着亭子里,看见沈嘉赐离去,嘴角不自觉扯了扯。 不多时冯绮波便和汤敏携着手走出了亭子,她怕一会儿又有人跑来打扰,在汤敏的带领下躲到了个假山角落里,听汤敏讲她府上的事情。 将军府上养了一群童子兵,日日早上起来操练,汤敏也从小和那群人混在一团,自然知道不少趣事。冯绮波也好奇这个年代对少年军队的训练方式,两个人谈着谈着不自觉就到了开宴的时间。 宴会乃是由若云郡主主持,由于下午在冯绮波手上吃了瘪,她显得有些恹恹的,不痛不痒说了几句话,便就直接让那些贵女们自己玩去了。 冯绮波早就受不了这种社交场合的气氛,只应付了几个贵女旁敲侧击的几句,就早早准备告辞回家。 不过冯启兰交给她的任务尚没完成,她站起身,眼睛不自觉朝着男宾席那侧瞟了过去。 恩,右边这个公子长得不错,看上去很儒雅的样子,似乎对穆宏声很不待见,穆宏声和他说话他都躲到远远的——远小人,真君子。 再左手边这位就有些不行了,一脸纨绔子弟,和那定国公的小公子看上去没什么两样,定然是个坐吃山空的主。 再左手边……是沈嘉赐。 再再左手边……端毅王怎么混到了那里面去了,皇室子弟不应该坐在另外一席的么。 端毅王不知道再和沈嘉赐说着什么,仿佛是感受到冯绮波目光的凝滞,他微微偏了偏头,就看到冯绮波站起身来欲离开的样子。 沈嘉赐注意到端毅王思维的游离,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也发现了冯绮波准备走。他笑了笑,站起身来对端毅王说:“学生的表妹似乎想要回府了,学生得去送送。” 端毅王挑了挑眉:“表妹?”怪不得下午的时候两个人凑得那么近。 沈嘉赐点了点头:“先汝阳侯府夫人是学生的姑母。” 端毅王自然知道汝阳侯的结发妻子姓沈,便点点头亦是起身:“本王正好有些东西想给冯大小姐,一起过去吧。” 沈嘉赐不好拒绝,便躬身让路,让端毅王走在前面。 于是冯绮波正准备瞧瞧溜走的时候,就看见那两个麻烦的男人一前一后朝她走来。 好麻烦啊!她都已经感觉到不少贵女停止了高谈阔论开始将目光滞留在她的身上。那两个少年一个儒雅一个贵不可言,不知道多少京城少女的芳心折在了他们的身上,下午一个接一个的来找她也就罢了,现在还一起过来,给她又要不知道拉多少仇恨。 拿她当副本么! 冯绮波立在那里,到底还是端庄行了个礼。 端毅王走过来,笑着问:“冯小姐玩得可开心?” 冯绮波看了一眼旁边正在假装玩穿针,却不停拿眼睛来瞟她的不知道哪家小姐,违心笑笑:“很开心。” 端毅王说:“今日看你玩投壶玩得不错,改日再约你出来?” 冯绮波的脸不着痕迹抽了抽:“王爷,臣女并不很喜欢投壶。”今天人多,玩就玩了,若是端毅王私底下约她,免不了被人冠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