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动作很暧昧,似他从后面拥她入怀。但也可以随时要了她的命,比如他将托下颌的手下移三寸,捏断她喉骨。 “不,我是好女孩。”她无动于衷。 “不止会说谎,脸皮厚,连死也不怕了。”他贴着她滑腻的脸颊淡然总结。 “殿下,你会原谅我的对不对?”她柔声问。 “我尽量。” 难得她又乖起来,韩敬已心底的怒火渐渐消了几分,其实她明明很容易就能要了他的命,但她还没发现。 “阿玉,你跟我一样,是怪物,没有人会接受的,只有我最懂你,我接受你,而你,应该学会容纳我……”他拥着她,对月叹息。 她勉强笑笑,假装听不懂。 韩敬已引她侧过头,以唇覆盖,吸走她口中的冷风,灌入滚烫的热息。 两人在树下纠缠,她几乎要站不住。 阿玉,他低哑醇厚的声音咬着她的耳朵问,“把身子给哥哥就这么难吗?” “可是,可是我是女孩子,怎么能随便做这种事,”她泪光晃动,甜暖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助的孱弱,“我这么小,你忍心吗?” “不忍心。可是你不相信我。” “我信你。”她几乎是挂在他臂弯里。 真是头疼,她怎么学的这么坏!韩敬已好奇道,“为什么你一直盯着我的马?” “没有啊。” “是不是在想,哼,畜生,去死吧,待你放松警惕的时候看我不捅死你,这匹马不错,骑上它谁也追不上我!”韩敬已将她心里的话原封不动复述出来。 就连愤慨的语气也丝毫不差。 刘玉洁愣住。 大概太过惊讶,以至于忘了矢口否认。 朦胧的月色下,微启的小嘴,隐约可见一抹粉色的舌。 “阿玉。”他俯身噙住那抹粉嫩。 异常的顺从,冷漠的安静,这一切与他沸腾的血液和心脏格格不入,这一刻,他在天堂,她却在地狱,不知为什么,他感到一丝难过,便提前结束这个吻,抬眸视她。 她的神情几乎与秋夜融为一体,发现他的目光时,嘴角一牵,“你看,我并没有反抗,现在你相信我了吗?” 不信。韩敬已点点头,“信。” “你说我是怪物,是坏女孩,我承认。”她笑着揉了揉脸,其实是偷偷擦去眼角的泪,“只有你会接受我,对我好是吗?” 韩敬已点头。 “那你告诉我,要如何才能避免四年后的那一场浩劫,韩敬已,你告诉我?”她微笑望着他,“侩子手,你告诉我啊?” 韩敬已嘴角微翕,以沉默掩饰内心无以复加的惊愕。 哈哈,原来只要她敢抬起头,伶牙俐齿的韩敬已也有哑口无言的时候。 “勇敢”二字再一次奖励了刘玉洁。 是不是回答不出来了? 因为你就是罪魁祸首! 她在心里狂笑。 韩敬已陷入沉思。 “殿下,不,敬已哥哥,我阿爹的性命就交给你了。”她对他屈膝福了福身,双睫一低,掩下浓浓的讽刺。 “我不会让他死,但你最好离沈肃远一点。”他似乎极其反感四年后的事,不想细谈。 “是他缠着我呀。”刘玉洁偏头回答。 “是吗?”韩敬已轻揽她的腰肢,“那我送他去死,你希望他怎么死?” 我希望他把你打死。 “你的眼睛里有恨啊。”她淡笑。 韩敬已的眼睛只有明亮和阴郁两种色彩,但念着沈肃的名字时却明明白白透出刻骨的仇恨。 “难道……”刘玉洁睁大眼睛,“你前世作恶多端被五城兵马司的人砍了头?” “他砍我的头?”这话极难得的刺激了韩敬已,他冷笑,“他有命砍吗?从头到脚都被乱箭扎成筛子,抱着你跳……”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戛然而止,握住她衣襟狠狠一提,拎至眼前,“四年后的事你最好少管,我会保护你,比沈肃更能保护你,令尊也不会死!但我发誓——刘玉洁,你给我听好了,此生你再负我,我必与你不死不休。” 说完,他倾身,一手揽住她的腰窝,一手握住她膝窝,将她横抱而起。 不死不休? 这个词极好。 也是她想对他说的。 入秋的夜,他的怀抱与双手滚烫如火,却怎么也暖不了她一颗不断坠入冰窟的心。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