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纳钟小姐,刘国舅才勉强答应了。可韩家那边哪里不知道这个外孙不成器,怎么肯将娇养的孙女嫁他,再是平日疼爱的外孙,也是外姓啊,哪里比得上膝下养大的嫡亲孙女亲近。且又听说还有个妾等着,和宁国府也是牵扯不完的官司。 刘丞相简直焦头烂额,因着不好和宁国公彻底撕破脸,便叫了儿子去笼络钟三舅,又叫儿媳请了冯氏说话。钟三舅虽然被大哥告诫过不要和刘家的子弟往来,但在刘国丈的刻意结交下,还是渐渐的与他来往了。刘国丈很放得下身段,一意地抬着他,叫钟三舅飘飘然忘乎所以,几倍水酒下肚,就答应下来,把文梨许给刘国舅做妾。 而冯氏,对这个更加毫无意见了。在她看来,和刘家扯上这么层关系,自家女儿在宫中也好过些,至于别人说话不好听什么的,又有几个人敢在她面前说呢。 文梨自然是不肯的,她心慕的是顾世子,可惜顾谨哪里有多一眼给她的,她姨娘又不断地在她耳边说嫁入刘家的好处,渐渐便也任命了。冯氏还要在钟三舅耳边吹风,说文梨已经留不住了,说她都想自己给自己寻亲事的,说得十分不堪。 钟三舅便也不大高兴,很想叫这门婚事早点成了,恨不得当下里就把女儿送到刘家去。要不是谢家这边出了变故,他也帮着奔走,说不准文梨如今已经是刘家的妾了。 谢兰馨听得十分震惊,都不知说什么好了,要说钟三舅没有亲情么,他对自家的事,还是放在心上,愿意奔走,对娘一贯的好,自己这个外甥女,见他虽少,每次见到,也都是和颜悦色的,也常关心冷暖,可在女儿的亲事上,却做了这样的决定,只能说他糊涂了,不知道什么叫做好姻缘。又或者,被那些虚荣迷了眼。 无语了一会儿,才问文采:“那这事怎么解决的?” 既然钟文采都知道了,又没有闹大,这事儿自然解决了。 钟文采幸灾乐祸地道:“都打发到乡下去啦,叫他们一家子都回去看祖屋呢。” 谢兰馨不由一怔:“都走了?” “除了四哥,祖母说怕耽误他的课业,留下了,其余的,从三叔三婶往下,文梨、子梧还有那几位姨娘,都打发去了,倒是房中伺候的丫鬟仆妇去的不多,说是乡下自有人伺候,这边他们房里也要有人照管,不让跟去呢。这回啊,她们可要吃苦头了!” 子枢表哥竟然被留下了,谢兰馨微微一愣,心中情绪莫名。 钟文采却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一个劲的兴冲冲地道:“我们家的祖屋可乡下了,我小时还去过一遭,车马要行好久的,什么有趣的地方都没有呢。” 谢兰馨便道:“乡下也没什么不好的,青山绿水,倒好修身养性呢。”她倒是觉得自己在玉溪村乡下的那段时光过得蛮快活的。 钟文采却以为她是在嘲讽呢,笑着附和:“是呢,叫他们好好修身养性去!免得做事越来越没个分寸。你是没瞧见,我爹知道了这事以后,那脸可叫人害怕了,我都不敢近前,大哥怕呢。祖母也发了一场火,然后就叫爹打发叔叔们过去了。”她没跟谢兰馨说,自家娘还抱怨老太太偏心,就这么轻轻放过呢,连板子都不打。她倒是觉得,乡下日子那么苦,打板子不过是一时,去乡下却要好久呢,何况仆妇都不让带几个,那日子可不辛苦。 “那,大舅舅可说及时才许三舅舅他们回来?” “那却没说,不过我娘猜,到了四哥成亲的时候总要叫他们回来的,至于文梨,祖母已经写了信给那边的一位叔祖母,托她寻访合适的人家,要将文梨就嫁在那边了。” 这样说来,以后难得能见到文梨了,谢兰馨和她虽平平,此时不免也有些淡淡的伤感。 与文采聊了这么久,酒宴已经备好了,谢兰馨便和文采携手一道出去,拜见了来的女眷们,由着她们拉了手赞她长得好,能干,赞了一通,外祖母揽着她不住说她辛苦,倒叫文采又醋了一回。 女眷这边除了谢李氏和谢月牙强颜欢笑外,别人都是开开心心的,互相道了辛苦,钟湘谢了她们劳累,她们又庆幸了一番皇上英明,等吃了菜,又夸了一回谢兰馨。 席间难免便要说到这场祸事,大家都道谢家冤枉,却都避开不提谢安远的事。因说到菩萨保佑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