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你们房里的那个庶女的事?”难道真被自己猜着了?为个庶女求上门来,可不像是冯氏的风格。 冯氏一怔,尚未反应过来,就听得夷安公主带着点轻蔑的口吻道:“怎么,刘丞相不肯答应孙子纳她为妾?还是说你们想人家明媒正娶?” 刘国舅调戏宁国府千金的事已经传了出来,对宁国府的名声可不利,不过照理着急的该是长房的王氏,毕竟人家那待嫁的闺女可是自己亲生的。冯氏为此来求,难道是她婆婆大伯等人压下来的?可冯氏才不像那么听话的人啊。 不得不说,夷安公主想太多了。其实冯氏早把钟文梨的事给忘了,夷安公主不提起,她根本想不到。 “我哪里是为她,她的事哪敢说来污您的耳朵。她是好是歹就看她自个的造化,和我们国公爷的能耐了。” “我说呢,小小一个庶女,你何必放在心上。”夷安这才笑道,“既然如此,你今儿又是为着什么事来?我看你不像是寻常来探望我时的样子。” “公主这般说,倒叫我无地自容了。”冯氏有些惭愧,被夷安这么一说,好像自己真的很功利一样。 “你又多想了不是。”夷安便笑嗔道。 冯氏叹了口气,无奈地道:“不是我多想,实在是近来麻烦公主之处实在太多了!说来说去儿女都是债啊!身上掉下来三块肉,哪一块都不叫我安心。” “怎么,也不曾听说宫里娘娘有什么事啊。可是蜀王妃那边有什么变故么?” “这两个我是鞭长莫及了,哪里顾念得到呢。”提到她们,冯氏又是荣耀又是伤感,忙把话题扯到儿子上,“还不是我儿子枢,他如今也到了议亲的年龄了,我婆婆就想把谢家的丫头许给他,你说我怎么可能同意?我们子枢,论身份论才华论相貌,哪一点是谢家的丫头配的上的,我婆婆就顾念着我那小姑子,一点儿也不为她孙子考虑!” 夷安公主却毫不在意地道:“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儿女的婚事总是由父母做主的,你若有相中的,尽管替子枢定下来就是,我想太夫人也不好坚持己见。再说,宫里不是还有惠妃娘娘可以为你做主吗?” “娘娘哪里是那么好见的,自进了宫,这才见过几面呢,都是托公主的福。”说到在宫里的钟文柔, 钟文柔入宫封为惠妃之后,并没有想她想象中的那般得宠,虽然每次入宫见面,文柔总说自己一切都好,但冯氏还是觉得女儿憔悴了许多,没了做姑娘时的那份光彩。 据说如今皇上还是最看中皇后娘娘,一心要她先生下嫡子来,再许旁人生育,可现今皇后都尚未有孕,又何论其他? 夷安公主言笑晏晏道:“这倒容易,你什么时候想见惠妃,我替你打声招呼,自然就能见了。” “那就先谢过公主了。”冯氏喜滋滋地道,“娘娘在宫中也多蒙您的关照,我们全家都深感厚恩。” “只要你们记着这份情也就是了。”夷安公主又接过刚才的话题,道,“不知道你们替子枢看上谁家的小姐了,可要我帮忙做个媒?” “哪用公主做媒呢,我们自当另请大媒的。”冯氏忙道,“我们子枢和嫣儿也算是青梅竹马……” 冯氏的话没说完,夷安公主听出她的意思,脸色一下就变了,恼恨得不行,这冯氏不识好歹,居然赶把主意打到她女儿的身上,也不想想自己什么身份,她的儿子虽有几分才气,可怎么能够匹配得上自家女儿呢? 冯氏话说了一半,见夷安公主这样的表情,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夷安公主慢慢饮了一口茶,掩饰自己刚才的失态,用漫不经心的语气道:“若你们看中的是我家嫣儿,那我只能说声抱歉了。倒不是我不肯,子枢那孩子我也是极喜欢的。” 冯氏初一听还以为有门,可是接下去夷安公主的话就像是一盆冬日的凉水,从头将她浇到脚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