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悲的傻子。 卫薇第二天回上海。 她没有跟林思琪说,而是悄悄退了房,然后将房间的账单结了。 这种顶层套房一点都不便宜,贵的要命。卫薇刷卡的时候,有点肉疼。 可一想到自己欠陆崇文的债,这些又好像是九牛一毛。 她坐上回去的高铁,才给林思琪发了消息。 然后,卫薇关机。 她闭着眼靠在座位上,还是感冒难受,鼻塞的厉害。 整个车厢很吵,尤其对面坐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不停的哭,哭的卫薇脑袋越发昏沉,连一丝安静都没有。 小男孩的妈妈凶他:“不许哭!” 那小男孩不服气,指着卫薇面前山一样的纸巾说:“妈妈,这个姐姐也在哭呢。” 卫薇连忙纠正:“小朋友,姐姐是感冒。” 从高铁站下来,卫薇直接回了学校。 那个时候寝室几个人都在,不知在聊什么,见到卫薇进来,齐刷刷的戛然而止,只盯着她看。 在窥视与打量的目光里,卫薇走进去,走到自己的床边。 她坐下来,看着桌上的专业课本,收拾了一下去自习。 一路上卫薇看着前面,可那些窸窸窣窣的轻言细语还是不停的往她耳朵里钻,像是无数只虫子在不停的啃噬她。 卫薇抿了抿唇,脚下步子更快了一些。 她整个人头晕脑胀,什么都学不进去。 卫薇在安静的自修室睡了一觉,睡起来还是难受。 她不得不去校医院,扁桃体发炎,医生给她开了两瓶点滴。 输液室里不算安静,人来人往,卫薇挑了个窗口的位置坐下来。 她无所事事,将手机摸出来,开机。 那上面还是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消息,没有任何电话。 卫薇忽然想,如果她死了,只怕也没有人会在意。 那一瞬,她望着外面,望着无垠的天际,忽然有一种一跃而下的冲动。 她本来是向着太阳而行的生命,热烈的像火,如今只想安安静静的,把自己埋起来。 卫薇变得愈发沉默。 她本来就是个沉默的孩子,现在可以一整天、一个星期都不说话。 那些闲言碎语飘在耳边,她坐在教室里,走在人群里,孤独的像个鬼。 卫薇周末的时候还是回陆崇文那儿。 他没有回来。 公寓里空空荡荡的,只有灰蒙蒙的光。 卫薇坐在那儿,只是坐着,不知该做什么。 很快,这个十月过去了,十一月这座城市变得愈发萧索。 第二个星期卫薇回来,陆崇文还是不在。 卫薇知道陆崇文在广州的工作安排只有两天,可是,他已经这么久没回来。 顿了顿,她给林思琪打电话:“林小姐,请问陆先生回上海了吗?” 林思琪抱歉的说:“卫小姐,陆董前两天回来过,不过又直接回北京了。” “哦。”卫薇这样答着,挂掉电话。 她坐在那儿,看着空荡荡的一切,却都不是她的。 这儿很高,高的她站在窗边,就能跌下去。 卫薇怔怔看着。 她周末还有家教的兼职,卫薇坐两个小时的公交车过去。 她的这场感冒像秋雨一样,陆陆续续一直没有大好。头晕脑胀的从那户人家出来,卫薇走在人群里,裹了裹衣服,脑袋很重。 旁边是奶茶店,空气里飘着甜甜的味道,很香,很暖。 这一瞬,卫薇忽然无比想喝热一点的东西。 脚步顿了顿,她走过去,对着眼花缭乱的招牌发呆。 从高二那年家里出事之后,她就没有再喝过这些东西,她没有钱,也不想乱花陆崇文的钱。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