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了头脑? 瞿凝这时候在心里感叹了一回:看起来,这侍女是不能留了。 她小动作太多,虽说对她构不成什么伤害,但如此频密的小心机,处理起来,却很是让人心烦。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虽说随手就能应付的过,可是保不齐哪一天阴沟里翻了船。 她的眸光微微一黯:当年宫中裁撤冗员,她主动参与,身边人便十不存一---既是好心放了那些宫女回家,同时她又是为了清理自己身边有别的背景的侍婢。 以至于她嫁出宫的时候,倒比一般大家小姐的身边人更少一些,只得两个侍女而已。 这两人都跟了她很多年了,虽说她猜得到她们中间肯定有人心怀二志,但她迟迟未曾动手,一则是想给她们多一点机会,二来也是念在多年情谊的份上,只是现如今,她的仁慈却变成了圣母。这种圣母,在宫中的日子是一种保护色,但到了现今,却成了一种多余,尤其是在她得到了唐少帅的全心支持之后。 瞿凝看了一眼她摔在桌上的报纸,那上头“牝鸡司晨,颠倒乾坤”八个字,的确刺痛了她的眼睛:却不是为着她自己,是为着被他们颠倒了是非的司法公正,以及被他们看轻了的唐少帅。 “南方真理报,南方真理报……”瞿凝咀嚼了两遍这个名字:既冠南方之名,难道背后没有冯家作祟? 她微微一仰脸:“走吧,我们去探一探冯小姐,说起来,也好些日子没见过她了。” *** 若是要说实话,那么冯思嫒这些日子,就十分的郁闷。 原本在唐家后宅十分顺利的拉拢分化,这些日子却陡然停滞不前了:相反的,唐大帅的那些姨太太们和小姐们,对她的态度都骤然转变,从原本的带着几分讨好,变成了现在的不冷不热,任她再找话题也好,送些小礼物小东西示好也好,全成了无用功。 她也跟哥哥抱怨过,谁晓得她长篇大论说了一堆,哥哥“嗯嗯嗯”的像是心不在焉的点头听完,不等她为他的态度发脾气,她那素来长袖善舞又面带笑容的哥哥却忽然沉了脸:“思嫒,那件事,你真的决定了吗?” 这件事是哪件事,这兄妹两心知肚明。 不妨他旧事重提,冯思嫒微微一愕,旋即却骄傲的仰起了下巴:“哥哥,我要是有半分犹豫,我也不会在现在,站在这里!我就不用上京,不用对那些女人费尽心机了!她们是什么东西,值得我冯家的嫡女对她们伏低做小?” 冯思平的眸光柔软的落在了她的脸上。 他们兄妹两看似风光,但冯家并不是唐家,他也并不是唐终那个好命的。 冯大帅共有子女十数人,除了他这个掌管刑律奖惩的嫡子之外,其他庶子,也各有职司。 还有庶女们,这些庶子女互相勾结,都憋足了一股劲儿,想要把他们从云端拉下来---而冯家就像是一个缩小的斗兽场,没有怜悯,只有更强大的人,才能在这个血腥的斗兽场里活下去。 冯思嫒自小刚强,冯思平心里很清楚,这是因为他们都知道,除了自己强大起来之外,他们无路可走。 而北上联姻唐大帅的事情,甚至是他这个妹妹自己努力争取来的!嫁给那么一个长她一辈,可以做她爹还有余了的的老男人,还是她在那群虎视眈眈的庶女当中抢过来的! 她为的是什么?就是为了他这个做哥哥的,能在冯家立的更稳,站的更高。 冯思平略带痛苦的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瞳孔中已然恢复了清明:“这些日子我冷眼旁观,我只怕妹妹你……”他顿了一顿,“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话音未落冯思嫒已经不服的跺了跺脚,娇嗔的不满起来:“哥哥你这说的什么话?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她自己也意识到这句话的寓意不太好,又恰好吻合了他们现在的情况,说了半句就住了口,“我瞧着唐家后院简单的很,那些庶女们个个目光短浅,只看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里的利益,没半个真想着整个家族的。就算唐终有手段有本事又怎么样?一个好汉三个帮,他到底是独木难支!”说到整个,冯思嫒胸有成竹的冷笑起来,“我看,就连他自己的亲妹妹都对他没多少真亲近,更别说他待下属也颇为冷淡,平日里更是木讷冷漠了,就这么个独夫,哪里比的上风神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