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侍女都道:“县主,过一会该摆饭了,走太远老祖宗该找不到了。” 然而县主玩兴正高,这些话如同耳旁风一般,县主才懒得管这些丫鬟说了什么,她拉着楚锦瑶说:“我娘前两天找来几株绿菊,我带你去看。” 县主一心玩乐,没有控制手上的劲,被她这样攥着,楚锦瑶略有些不舒服。她微微动了动手腕,趁丫鬟和县主说话的时候,不动神色地抽了回来。 楚锦瑶的脚步微微慢了些,立刻便被三姑娘顶开。三姑娘细腰婀娜,挤到空隙里后,还回头冲楚锦瑶洋洋得意地瞪了一眼。楚锦瑶觉得很是可笑,她接着袖子的掩饰揉动手腕,六姑娘无声无息地走到楚锦瑶面前,低声对楚锦瑶说:“五姐姐,前些日子你答应我的话,你还记得吗?” 楚锦瑶也不动神色,问:“六妹指的是什么?” “五姐姐真会说笑。”六姑娘笑了下,说,“也是,五姐姐本来就是嫡出千金,从农门到侯府,这么大的沟壑也跳过来了,怎么会摆不平面前这条小沟呢?原来是我有眼无珠,轻视了姐姐,还妄想给姐姐搭把手,多少帮你些忙。现在想来,我当初的话简直可笑,五姐姐手段高超,哪里用得着我?” 只能说,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就喜欢用什么样的眼光揣测别人。六姑娘原来存了利用楚锦瑶的心思,可是经过今天一见,她突然惊觉,莫非她错估楚锦瑶了?可不要阴沟里翻了船。 楚锦瑶收回手,转头去看六姑娘:“六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六姑娘脸色微变:“五姐姐在我面前,就不要装听不懂了吧?” “我还真听不懂。”楚锦瑶问,“望六姑娘直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六姑娘怔住了,笑容也很僵硬。她虽然有意激怒楚锦瑶,最好能让对方失态,可是楚锦瑶这样直白地问回来,招架不住的反成了她自己。 说话的功夫,花园已经到了。日头正晒,丫鬟把她们引到凉亭里,给各位姑娘铺了坐垫后,说道:“姑娘们暂且坐一坐,想必老王妃很快就要传饭了,外面日头太毒,不敢让姑娘们出去玩,只能委屈姑娘们先在这里吹吹风,等下午了再过来看菊。” 这话合情合理,更何况凉亭四周便栽着许多花,清风徐来,百花摇曳,已经是难得的美景美境。 楚锦瑶笑着点头坐好,没打算让丫鬟们为难。然而县主却不满足这样坐着,她四处看了看,撇嘴道:“困在这里多无聊,我记得那簇绿色的菊已经快开了,绿色的菊花少见,我要摘下来做插瓶。” 老王妃身边的丫鬟连忙说:“县主不可,把您晒着了可不好。你想要什么,奴让小丫鬟去办。” “你怎么啰啰嗦嗦的这么麻烦,我说了我要自己去!”县主一把打开丫鬟的手,她在人群中看了看,瞅到楚锦瑶,连连招手:“快过来,我记得花在那边,你们陪我去摘花。” 被打开的那个丫鬟被当众下脸,脸面上有些挂不住,可是她想到老王妃的话,又不得不耐着性子劝道:“县主,现在已经快正午了,这会子秋日的日头最晒人了,您不能出去。” “我要做什么,哪里轮的着你们管?”县主说,“再说,我现在不还没事么。” 这简直就是胡搅蛮缠了,楚锦瑶看了看亭外的日光,深觉大丫鬟说的有理。她忍不住说:“这位姐姐言之有理,现在太阳正毒,没必要非得现在出去。反正花开了之后又不会跑,等一段时间,等日头西斜了再去也不耽误。” “还得等到下午,没意思。我现在就要去,你们啰啰嗦嗦的,烦不烦。”县主发现楚锦瑶都帮着别人劝她,深感败兴,皱着眉头抱怨道。 楚锦妙一听,连忙说:“都说乘兴而至,尽兴而归,兴致稍纵即逝,赏花这等文雅之事,哪能因为区区外物而阻?若是大家都嫌晒,那我陪着县主出去赏花吧。” 这就是楚锦瑶和楚锦妙的不同,楚锦妙从前以为自己是嫡出小姐,习惯了发号施令,让众人迁就着她更是理所应当。而楚锦瑶便不会这样任性,将心比心,大家都是人,何必为了一时的心血来潮为难同行之人?既然一起出来了,那什么事情不都得商量着来吗?只顾自己也太自私了。 可是这话和县主是说不通的,丫鬟明明是为了县主好,却还要被县主骂,现在有了楚锦妙应和,县主越发听不进话,由着性子胡来。 “县主,你皮肤经不得晒,若是回去起了红疹,王妃又要怪罪了。” “闭嘴,我的事情,哪用你个奴婢插嘴?” 楚锦妙说:“若县主身体弱,那就让丫鬟在旁边撑一把伞,别让太阳晒到县主脸上,这不就成了?” 这说的叫什么话,小丫鬟在旁边给县主撑伞,这就不折腾人了?楚锦瑶走过去,低声对楚锦妙说:“你就少说两句吧,她们这些丫鬟奉命出来看着县主,若是县主被晒着了,县主不会有什么,她们却免不了被罚。我们是客人,不劝着县主就罢了,何必给她们添麻烦?”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