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锦娴也赶快伸手来拉她,而楚锦瑶还是不避不闪地盯着那伙人,誓要让他们给一个说法。 为首的汤信义转头扫了楚锦瑶一眼,他肤色呈现着一种不健康的白,仿佛终年不见阳光。如今,他那张死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就那样不带情感地看着楚锦瑶。 楚锦娴低声在楚锦瑶耳边说:“他多半是个内侍公公,我们惹不起,快回来吧。” 是个太监?楚锦瑶还真有些吃惊。她是知道太监和锦衣卫的大名的,即便皇亲国戚也不敢惹这两种人。不过既然是太监,如何会出现在这里?楚锦瑶一时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但是她却明白,今日这口冤枉气只能忍下了。 汤信义看了楚锦瑶一会,发现这个女子非但胆敢拦他们,甚至都敢质问他。即使被她的姐姐悄悄提点了,她的眼睛里还是直白又明亮的指责。汤信义面无表情地转过脸,翻身上马,用力一勒缰绳,马蹄哒哒地朝前飞驰而去。 这一队精悍的官兵突然而来,又疾驰而去,街上的人远远就给他们让开路,一瞬间连高声说话的人都没有。 等这伙人走远了,赵氏和阎氏几人才悄悄松了口气,说:“可算走了!也真是命大,五姑娘对那位公公这般无礼,公公竟然没有计较。” 就连赵氏都念佛:“阿弥陀佛,实在是菩萨保佑。锦瑶你真是太莽撞了,幸好公公大人有大量,没和你追究。等回府后,你要诚心诚意给菩萨上两柱香。” 楚锦瑶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她忍不住回头朝汤信义离开的方向望去,这伙人气势凌厉,即便在城内都丝毫不收敛气焰。楚锦瑶悄悄问楚锦娴:“姐姐,方才那个人真的是公公?” “对。”楚锦瑶在民间长大,不会机会接触到内侍太监这一个阶层。楚锦娴虽然也是第一次见到太监,但是她毕竟长在侯府,耳濡目染之下,对宫里的忌讳就知道很多。楚锦娴想到楚锦瑶对这些没概念,于是说,“刚才为首那个人,眼神精亮,面白无须,声音尖细,多半是宫里的人。他们这伙人看着就不简单,我们惹不起这些人,避开就好了。” “竟然真是太监……”楚锦瑶喃喃自语,她习惯性地问秦沂,“太监应当在宫里服饰皇上和娘娘,他们来太原做什么?” “你说什么?”楚锦娴隐隐约约听到楚锦瑶说话,不解地问。 楚锦瑶幡然意识到现在还在外面,她对楚锦娴摇头笑了笑,说:“没什么,我自己乱说的。” 楚锦娴没有追问,过了一会,她低声告诫:“以后,不可以这样莽撞。” “……是。”楚锦瑶知道长姐这是为了她好,这个世道就是如此,权宦横行,锦卫当道,一层接一层的压迫下来。纵使她有千般不服,又能怎么样?今日确实是她鲁莽了,她还没资格质问天家的公公。 齐德胜万万没想到他竟然看到了公公!齐德胜冷汗都下来了,而今日他的儿子还跑到这些大人马下,险些出事,齐德胜越想越害怕,幸好他们就这样走了,什么事都没有。他只是一个小小皇商,哪里惹得起这些人物? 齐德胜腿肚子打颤,好容易平静下来,把长兴侯府众人引到自家店里,高声吩咐道:“快给各位贵人上茶。” 他擦了擦脑门上的虚汗,对楚锦瑶说:“恩人快坐,耽搁了这么久,实在是罪过。快把热水端上来,给恩人清洗伤口。” 楚锦瑶这才想起自己的伤口还没包扎,一惊一乍地经历了这么多事,她都快忘了自己的伤。好在经过这样一耽搁,郎中已经来了,楚锦瑶到内室让郎中诊治,丫鬟动手给她清洗伤口,经过一番折腾后,她的手总算处理好了。 楚锦瑶走到外面,发现齐掌柜取了很多鲜艳的绢、缎出来,看到楚锦瑶,他热情地迎上来,说:“承蒙姑娘搭手相救,小人不胜感激。小人只有这一个独苗,若不是今日姑娘高义,恐怕小人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临了都无人送终了。” 楚锦瑶连忙推辞,齐德胜后怕了一会,又说:“姑娘所作所为,小人和内子不胜感激。小的姓齐,名德胜,祖上以贩布起家,前几年侥幸得了皇商的名号,于是就一直守着祖宗基业,做些丝绸生意。今日姑娘救了小人独子,小人无以为报,只能拿些绸缎出来,聊表心意。这些东西虽不及姑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