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穆欲追苏岐鸣而去,却被身后的衙役按住,再不能往前进半步。 只有身上的镣铐枷锁哗哗作响。 “苏岐鸣!”还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曾经嫁祸到苏尚书身上的事,竟然一桩桩一件件都反噬到他们家身上了。 他如今,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刑部大牢的牢门打开,门外是撑伞等候许久的沈初霁,“想到你可能心情不好,我告了半天假,陪你走走。” 苏岐鸣到底是撑住了,没倒下。 她将吴穆画押的罪书呈给在沈初霁一侧的飞羽卫,“烦请交给太子殿下,请太子殿下还无辜之人清白。” 飞羽卫离去后,苏岐鸣亦辞别沈初霁,“衙内,从前那婚约,已经取消了,你实在不必愧疚,我能明白,沈相是为长远计,也无意耽误衙内姻缘。” “什么叫耽误!你之于我,怎么会是耽误!” 在沈初霁将要表明心意的时候,苏岐鸣抢先道,“我这一生,只为平反这一件事活,曾经有过一丝那小女儿心事,装的是北境那一缕风,这风吹过一时,却能让我铭记一世。我信他会从淤泥中站起,永远都是北境军中的定海神针。” 沈初霁虽然早就做好准备,苏祁年心里有那么一个人,可听她说出口,还是很难静下心来。 一颗心全悬在苏祁年身上,她却全然不在意,他是多潇洒的一个人,如今被她这两句话一次,便溃不成军了。 沈初霁不死心,还想为自己争取,“那你更应该明白,他那样的人,不会动情的。” 一个世事洞若观火的人,怎么会为了谁停留呢? “我知道,风是捉不住的,我也从不期望能有什么结果,能时常知道他还好好地,这便足够了。” 她此生并未想过离开朝堂,亦不会成婚生子,她祖父的遗志,总得有人继承发扬。 兰时可为了家人入北境军,她亦然。 苏祁年,执仕礼,深深一拜,算是全了他们这一段缘分。 苏祁年走进雨幕中,走到府衙门口时,雨势顿收,苏祁年抬头,是方才沈初霁的那柄红伞,有伞面遮着,她看不见沈初霁的面容。 “雨大,这伞你撑着,我就不打扰了。” 沈初霁将伞柄朝苏祁年手里一塞,头也不回的跑进雨中。 苏祁年举着伞,颇有些无措,目光不自觉地追着沈初霁的目光。 “真是个傻子。” 苏祁年等他转在巷口,才不紧不慢地往慈济院去。 陛下收了这份罪书,立马密书一封,送往北境。 第二日,将自己收拾干净的吴钩,重新踏上了燕州城门,“北境军先锋官姜兰时麾下副官吴钩,愿为先锋驱使,鞍前马后。” 众人不自觉让出位置,让兰时直面这个愣头青。 兰时毫不客气,直接下令让他随着十三哥去巡城。 既然缓过来了,那倒还不算废到家了。 交给十三哥练练,或许还能留在军中担事。 吴钩欣然领命。 姜元帅与五日后,收到了这一封密书。 终于是一场带着兰时的议事会。 头一次同兄长们一起议事,她着轻甲,跨横刀,很是意气风发。 于是新晋先锋官率先表态,“我不能去,我还要带人踏过乌苏河呢。” 元帅和五郎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