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对彼此的唯一尊重,就是不评不判,不乱言。 “其实魏北,你问我有没有跟同龄人谈恋爱时,我就觉得你要问的肯定不是这个。” “但就我个人而言,是希望你不要对不可能的人发出信号。如果别人不回应你,你就会痛苦、会有落差。” “这实在太蠢了。” 辛博欧靠着车门,手拉行李箱。他身后是大学的威严校门,人来人往。其中不乏与魏北年龄相仿的学生,不过应是大四或研一。 魏北挥手让他走,从车窗露个头。实在长得太出挑,不少男女投来目光。 “赶紧上学。” 辛博欧走几步,又回头,“魏北,你就不觉得你跟南哥有些地方很相似么。说话的语气,行事的态度,开车的风格。” “其实我觉得,你俩天生一对。” 魏北点火正要走,冷不防被这几句搞蒙。他抬眼盯着辛博欧,嘴唇抿着不讲话。 年轻人伫立在那里,像开在四月最美的花。笑得如沐春风,白衬衣发亮,双腿又直又长。眼睛弯着,随时可叫人为他赴汤蹈火。 特别是那诱人嘴唇,红润,邀着万物与他亲吻。 辛博欧说:“我其实有点羡慕你。” “但无所谓。” “南哥现在是我的。” 他咧嘴一笑,就挥手与魏北告别。他朝气蓬勃地走进校园,走进象牙塔,干脆利落地踹开这泥泞社会。 好似蹭掉脚底的一层泥。 魏北愣在车里许久,倒不是因为辛博欧最后那句话。而是对方讲,我觉得你和沈南逸天生一对。 天生一对。从未有人这般形容他和谁。从未有人这般将他与谁捆绑。 挺新鲜。 但到底什么才是天生一对。魏北不清楚。思绪就像水流,撞上礁石。接着一分为二,流淌下去。再分开。分成七八股,后来就数不清了。 送走辛博欧,魏北给沈南逸发消息。说人已送到,今晚有事,会晚点回来。 沈南逸没回。魏北没有等。关闭手机。 他开车去医院,准备给魏囡说说过继的事。这事儿也真不好讲,到底要怎样斟酌措辞,才不会将“我们需要钱,才能给你一个上等的教育环境”这样现实的问题,说得不那么直白而市侩。 魏北又想抽烟,伸手去拿时,发觉空了。最近他烟瘾有些大,很难控制。 车子拐上高架,向来时之路开去。临近傍晚,灰黄的云层终于泄出几丝蓝。薄薄的,像无意泼洒颜料。 辛博欧说魏北与沈南逸登对,口吻玩笑,却多少夹了些真心。 魏北听出一点难受。 魏北记得去年曾用这辆车,送过一次辛博欧。那时辛博欧才入住不久,魏北驾驶,那两人坐后头。 辛博欧离开,沈南逸忽然叫魏北去副驾,他来开车。两人谁都不讲话,沈南逸开出城区,去往山间。没有目的地,魏北也不问目的地。 他们在野外来了一次车震,车窗紧闭,把激荡的喘息与尽兴的碰撞,一齐关在车内。魏北折起腿,沈南逸卡在其间。 温柔乡的墓口有点窄,却竖着明确的碑。上书英雄冢,曾让沈南逸以为,他是会死在这里。 人人都求死得其所,为性而死。其实并不坏。 那天的过程有些残暴。像被人紧攥在手中的红玫瑰,像刚出生就面临夭折的小兽,是钉在欲望塔上的赤裸心事。 痛苦。痛快。酣畅淋漓。 魏北嗓子哑得不行,他在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他在此时做个吃人的妖精,双腿略张,就勾得男人心甘情愿。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