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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看见一男生。嘿,那种感觉就出来了!”

    “那种生命力、年轻感、干净又英俊。”

    “写的就是他,是不是!”

    “汪林颂,你在浪费我时间。”

    沈南逸看了下表,果断关闭视频。随着叽哩哇啦的乱叫被隔绝在网线那端,书房终于安静片刻。

    他再次拉扯领带,像喘不过气。空气黏腻得不行,春雨洗不去湿漉漉的窒息感。

    无原型、无背景、无真实事件,纯属虚构。这是他永远会写在作品第一页的句子。

    沈南逸不太喜欢别人发散思维,看一本书,去纯粹看这本书是如何写的就好。不必代入,不必联想,不必与现实挂钩。既然作者创造出全新的世界观,读者可以带着好奇心去探索。

    不合适便从这个世界退出即可。没有人可以无障碍接受任何观点,正因如此文学才有乐子。

    可独独这本——已写过半,再有个两三月将迎来完结——沈南逸依然没有在新书第一页写上这句话。

    他空出第一页,似未曾想好该作什么序,又似要跟读者开个玩笑。这是一部不同于以往的作品,从翻开第一页,便不同。

    雨丝怠了片刻,这会儿又卷土重来。水珠子在枯枝上错杂弹,冬季那棵差不离要死的玉兰树居然发新芽,顽强地活过来。

    “重生”那天,魏北自作主张地给它输起营养液。时逢沈南逸应酬回家,身上酒气重烟味重。他与魏北并肩站着,两人味道交混,意外好闻。

    沈南逸没问缘由,倒是魏北含着烟头,双手插袋。他抬起下巴,不看沈南逸,只看树。

    “除夕夜那天雪很大,我回来时在这儿抽烟,看着它快死了。”

    “我就对它承诺,说要是你能在春天活过来。我就救它。”

    “这世上无人可以‘救’任何。”

    沈南逸嗓音很沉,似谁随手拉动大提琴弦。声音里的颗粒感无比清晰,在魏北耳中滚过,激荡阵阵回音。

    “我只做我可以做的。就像你也只做你想做的。”

    魏北说着,他经过沈南逸时,有意无意用手背擦过对方的小指。而他身上残留的黑鸦片香,才是真真毒品。

    酒精上头的沈南逸突然抓住魏北,两人僵持在玉兰树下。夜色蘸了浓墨,泼毫于顶。魏北挣扎两下,没甩开。他就盯着沈南逸,不退不避。

    沈南逸高大的身形,罩着魏北。压迫感很强,像野兽侵略。他轻轻抬起魏北的手腕,很凉。他以唇覆去,滚烫地吻在魏北静脉上。

    鸦片香更黏腻更清晰,迷人且危险。沈南逸不再动,魏北却无法自控地手腕发颤,身子也一颤,差点腿软。

    沈南逸的那双眼里,情绪沉沉。叫魏北不敢再看。多年后他再想起这夜,咀嚼那个分明狂暴又克制眼神,仍觉能令人十足高潮。

    “不要勾引。”沈南逸说得很直白,“我现在不想做。”

    这两句,也够魏北嚼味余生。他早该明白他被看透,可当时太年轻。

    很多事情都不懂。

    此时魏北靠在窗边,瞧着那棵奇迹生还的玉兰树。莫名觉着生活还是充满希望,至少人或动植物,每天都在努力而顽强地活下去。

    他掐准时间,估摸沈南逸与汪编辑“畅谈”得差不多,就敲响书房大门。沈南逸扬声叫他进去,魏北开门,却站着不动。

    沈南逸不再碰他之后,魏北亦不再踏进书房,不再去看沈南逸的新稿,不再和他讨论作品。魏北像个守财奴般,吝啬自己某些绝妙的观点。

    于明于暗,他们都在较量着。

    今天魏北穿得挺正式,银灰M.hzgJj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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