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樾琇,你让我怎么去相信?”喃喃说出。 去相信那冲着他笑时天真无邪哭时梨花带雨的;去相信从那红红嘴唇说出来的蜜语甜言;去相信不管是他对还是他错都是委屈至极的“都怪你,都怪我。” 都怪我吗?那就都怪我吧,轻轻含住她委屈得不得了的嘴唇,嗯,都怪我,都怪我,心都要化开了,这世界怎么会有这么神奇的生灵呢?让你总是束手无策,让你总是不知道如何是好,让你思维混乱言语笨拙惊慌失措,让你无法明辨是非让你匍匐于地上,让你蠢得无可救药却又是甘之如饴。 戈樾琇,要去相信吗? 去相信那些都建筑在谎言当中。 相信了,就等于否认。 要去否认吗? 否认一个个深沉夜晚里汗淋淋于身下的柔软躯体,否认那些来到耳畔的窃窃私语,她给他熨的衬衫,她煮得不怎么好吃的食物。 要否认地又岂止是那些。 戈樾琇这个名字贯穿了宋猷烈的整个成长时代,从少年到成年,痴迷,迷恋。 柔柔的光晕下,他吻过的嘴唇在低低说着话。 侧耳倾听。 她说:“去相信什么?” “去相信,你和我说的鬼话。”指尖轻轻抚着她脸颊,那一巴掌下去得有多疼。 她笑开。 你看,她一笑,他又想去吻她了,下着雨的夜晚,很适合吻她,很适合把她抱在怀里。 她一边笑着一边说着话,笑着的表情也是讨人喜欢的,像某个晚上穿着他的白衬衫,红嘟嘟的嘴唇凑到他耳畔—— 但,听听,她都说了些什么。 “因为你倒霉咯,谁让你的妈妈叫贺烟。” 次日,戈樾琇很早就醒来,打开阳台门,湿漉漉一片,原来,昨晚梦里在下雨,梦外也在下雨来着。 看着雨后的花园发呆。 花园泥地上有一行脚印,一行从她房间离开的脚印。 别开脸,关上阳台门。 一番梳洗完毕,戈樾琇等在顾澜生房门外。 这是她第一次干这事,原来要干这事不容易,她都来来回回在门外走了很多遍,那扇门还是没打开,太慢了,忍住想去敲门的冲动,继续来来回回走,怎么还不开门可真会磨蹭,顾澜生是赖床大王,她都等很久了,看一下时间,还不到七点呢,好吧,背着手,继续来来回回,心里已暗下决定,她下次不干这事了。 终于,那扇门打开。 拉着一张脸,想极接下来顾澜生即将面对的考验,勉勉强强挤出笑容,再想及她前四任前夫的遭遇,勉勉强强的笑意瞬间诚意十足。 主动上前挽住他的手,现在距离早餐还有点时间,她说顾澜生我们去散步吧。 绕了一圈,戈樾琇和顾澜生讲起她四个前夫的遭遇。 她那四个前夫都是好人,虽然目前她不晓得她前夫们的近况,但她可以肯定地是,那叫戈樾琇的女人肯定会给他们的人生带来若干阴影,挫败感应该是其中一样。 当然,这不是她的错,那是她的监护人的错,戈樾琇一再强调。 接下来,是该告诉顾澜生她的监护人是谁的时候了。 那声“宋猷烈”从她口里轻描淡写。 只是,看顾澜生的表情似乎没什么意外。 问顾澜生当戈樾琇告知他,她现在的监护人是宋猷烈时意外吗? 放在之前,他也许会觉得意外,一般某某监护人类似这样头衔给予人的印象是不苟言笑的中年人,但听了红色芭蕾舞鞋和露出脚趾头凉鞋的故事后,顾澜生不再觉得这是一个意外。 若细想,也合情合理。 戈樾琇的爸爸是pvs病患,戈樾琇外公年事已高,戈樾琇的直系亲属就剩下小姨和表弟了,在体弱多病的小姨和事业有成的表弟二人之间,人权机构肯定会趋向于后者。 拉起紧张兮兮看着他的女人的手,往餐厅走去。 今天顾澜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离开洛杉矶前,他得让宋猷烈在结婚备案文件上签名,等他从广州回来,再从宋猷烈手上要回戈樾琇的监护权,法定丈夫比表弟更具说服力。 从此以后,顾澜生不仅是戈樾琇的丈夫,还是戈樾琇的监护人。 现在,顾澜生希望,时间能快点过去,能抚慰心灵,磨平创伤地唯有时间,戈樾琇现在的状态有点糟,不,是很糟。 苍白的脸色,凹陷的双颊,涣散的目光再配上动不动就往上扬起的嘴角,让人忍不住想去提醒:别笑,不要笑。 现在的戈樾琇还是不笑好。 现在的戈樾琇笑起来更加的悲伤,比悲伤还悲伤。 比悲伤还悲伤的笑容让顾澜生觉得无奈愤怒。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