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这是什么眼神?” 陶临渊勾着唇角,俯身在小皇帝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语气玩味: “微臣只是回想起曾经被陛下哄骗得团团转的日子。” 魏无晏听到摄政王的话,知道男子是在调侃她刚刚那番口若悬河之言,脸皮不由微微发紧,她盯着男子陌生的脸庞,轻声嘟囔道: “朕...已经许久没哄骗过爱卿了。” 男子的面容虽然陌生,可眸底的缱绻温情如故,薄唇顺着面颊寸寸游移。 明明知道赵嬷嬷等人还在监视着二人的一举一动,偏偏男子肆无忌惮,将她抵在冰凉的石壁上,吻得炽热。 “微臣心甘情愿被陛下哄骗一辈子...” ——— 三日眨眼间便过去,魏浔亲自下山,恭迎陈阁老莅临。 魏无晏同样一大早清早就被赵嬷嬷叫起来,换上一袭男装前往书房。 陈阁老如今已过古稀之年,身体还算矍铄,长眉入鬓,一对深褐色的眼珠深陷在眼窝里,目光幽深且沉静,他瞧见魏无晏步入书房,起身叩拜。 “草民拜见圣上。” “陈阁老快快请起。” 魏无晏快步上前,托举起陈阁老枯枝般的双臂,关切道:“陈阁老早就归隐山林,不问世事,如今为了大魏的安危再度出山,朕深感有愧啊!” “陛下言重了,一朝为臣,终身事主。” 魏浔见缝插针道:“陈阁老,陛下已同意将皇位传授于我,还请陈阁老代为见证,将陛下的让贤圣旨公之于众,好斩断陶贼的狼子野心。” 说完,他招招手,命人送上早已准备好的笔墨。 魏无晏盯着刚刚研磨好的墨汁,淡淡道:“朕要书写让贤书,皇兄与闲杂人等先行退下,大魏先祖有祖训,让贤书只能由帝王亲自撰写,秘封入轴,在宣告天下当日公之于众。” 魏浔皱起眉心,刚想出言提醒小皇帝当下事出紧急,不必如此恪守祖训,可站在一旁的陈阁老却也认同小皇帝的做法,无奈之下,魏浔只好遣退下众人。 在退出书房前,他意味深长地盯着魏无晏,恩威并施道: “陛下于陶贼来说,已是一盘废棋,还望陛下审时度势,尽快摆脱烫手的皇位,你我毕竟是血亲同袍,待为兄袭成大统后,定会让你重新做回大魏最尊贵的长公主,届时不要说铮侍卫,天底下的美男子,都会是你的裙下之臣。” 魏无晏笑了笑,坦然道:“七哥放心,朕今日定会将让位诏书交给陈阁老。” 待书房内只剩下魏无晏与陈阁老二人,她拿起狼毫笔,沾染砚台里的墨汁,一边落笔,一边漫不经心道: “朕听闻二十年前,陈阁老想要在民间推行新税法,只可惜受到朝中世家大族的阻挠,最终没能成功施行...” 陈阁老眉心一动,他侧目看向挥洒笔墨的小皇帝,少年眉眼平静,身姿挺拔如松,笔下流畅,纸上的字行云流水,柳骨颜筋,笔力脱俗。 “陛下想要对草民说什么,不妨之言。” 魏无晏唇角衔着淡淡的笑意,语气亦是淡然:“陈阁老这数十年间隐居于深山,恐怕不知道您曾经极力主张推行的新税法,早已被他人实现了。” “不仅如此,此人还成功收复回大魏遗失多年的故土,整肃朝堂,推行新政,惩治世家,将大魏腐朽的烂肉一点点剔除,才有了如今的海晏河清。” 陈阁老怎会不清楚小皇帝口中提到的人是谁,只不过就如他所言,一朝为臣,终身事主,他生不逢时,拜错了君主,能做的,惟有及时抽身,远离浑浊不清的朝堂,不愧于心。 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被魏浔找上门来,拿着祖上曾经的恩情要挟于他。 “朕明白陈阁老的苦衷,不过既然朕身上流淌着大魏皇室的血液,还是有权利决定要将老祖宗辛苦打下的江山托付给谁...” 魏无晏说完这席话,手中的笔停顿下来。 她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