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面具抵在她的锁骨上, 比男子温热的呼吸还要让心颤。 良久, 男子抬起头,面具下好看的眸子噙着淡淡的笑意。 “卫小姐,无事了。” 魏无晏这才醒过神来,双颊滚烫的温度久久不能消散。 她急忙从男子身上跳下来,衣襟口的罗帕随之掉落在地上,还不等她弯身去捡,一件沾染着男子淡雅气息的茶白色外衫从她头顶罩下,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 魏无晏抬起双眸,盯着近在咫尺的杜公子,面具下,男子纤长浓密的睫毛遮挡住他眸中的情愫。 “多谢杜公子...赠予的手帕和衣衫。” 魏无晏匆匆施过一礼,遂后退数步,生怕自己身上的什么物件又恰巧缠在对方身上。 “卫小姐不必言谢,只不过...如今这幅画册被茶水打湿,恐怕还要卫小姐再画上一册。” 魏无晏转头看向浸泡在茶水中的画册,黛眉微微拢起。 再画上一册倒是不成问题,只是下一次她交还画册时,杜公子会不会还像今日一样,非要与她面对面一页页校对画中内容。 想到方才二人之间旖旎又诡异的气氛,魏无晏纠结要不要拒接唐愈这单生意,将一千两银子退还给杜公子。 她实在不想与这位心性让人琢磨不透的杜公子再有往来。 男子看向她的眼神时冷时热,深邃又幽暗的双眸漂亮又危险,像极了那个人。 可唐愈被大魏文人墨客誉为画仙,学者仰之如泰山北斗。 若是能得他青睐赞赏的画作,无论是清贵高雅的咏莲图还是难登大雅之堂的春宫册,都会被哄抢一空,画师的名声亦会随之水涨船高。 就在魏无晏纠结于要不要放弃唐愈这单对她裨益良多的大生意时,一旁的男子似是瞧出了她心中的纠结,淡淡道: “卫小姐工笔精妙,一丝不苟,下一次交来画册,就无需查验了。” 魏无晏长吁了一口气,再次扬起笑脸道:“那便多谢杜公子高抬贵手。” 少女笑容明媚,眉眼弯弯,微微上扬的唇角满是发自肺腑的欢喜。 这样坦然欢愉的笑容,却是那个时时刻刻将心思全都藏在心底的小皇帝从未流露出来。 清风拂面,挟裹着院中的花香,少女裙摆飞扬,如湖面水波荡漾。 落入陶临渊眼中,那随风舞动的裙?仿若扫过他的心尖,荡开层层涟漪。 他抬手拂过少女耳边的碎发,道:“卫小姐不必为此画秉烛达旦,唐愈去了塞北,近些日子不会回来。” 男子指尖微凉,触在女子还未退下温度的面颊上,激起一片酥麻。 男子略显轻佻的举止,却不惹她反感。 魏无晏心跳如雷,再次涨红了脸,她甚至忘记去思考,眼前的男子怎么知道她为了绘画秘戏图而秉烛达旦。 “多谢杜公子体恤,不过为了尽早钱货两讫,小女还是会早些将画册...连同公子洗净的衣裳归还府上。” 说完,她匆忙福了一礼,转身离去。 陶临渊久久注视着少女离去的背影,直到那抹纤细的倩影消失在连廊尽头,才将遮盖在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 炽热日光照耀男子如玉面容上,却暖不回他冰冷的眸色。 倘若他以真实的身份与小皇帝相处,会不会永远都瞧不见少女脸上纯粹的笑容。 薛锰折返回来,对榕树下负手而立的男子毕恭毕敬行过一礼,沉声道: “启禀摄政王,南边传来的消息不假,卑职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