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女儿以后不敢了,您饶了我吧。”罗绬低声下气的哀求。 晋江侯何许人也?话既然已经出口,便不会更改,冷冷拒绝了她。 罗绬又气又急,霍的站起身,流泪叫道:“爹,您偏心!太偏心了!我和罗纾一样是您的女儿,您费尽心机为罗纾挑选了佳婿,又不遗余力栽培外孙子、外孙女,却把我和婳儿、婤儿抛到了脑后!您看看罗纾如今过的是什么日子,我又是什么日子?我本该比她强上千倍百倍的,可如今我竟不如她了……” 晋江侯蓦然睁大眼睛,抬手给了罗绬重重一记耳光! 罗纾站立不稳,尖叫一声,摔到了屋门口! 鲜血从她嘴角流下,她伸手捂住脸颊,心中一阵惊恐。 这不是她头一次挨晋江侯的耳光了,可是这次和上次不同,晋江侯眼神阴郁昏暗,看上去实在太吓人了。 “该。”族长夫人恨恨,“你们听听她这理直气壮的话,她怎么就该比阿纾强上千倍百倍了?就凭她小时候有亲娘照管,阿纾却生母早亡么?该,该打!” “该打。”族老们也对罗绬同情不起来。 同父异母的姐妹,小时候你有亲娘,她没有,你比她日子过得舒坦,你得意,你名声好,你前途无量,这也就算了。出阁之后各过各的日子,如今她风生水起风光富贵,你不如她,你就能这么埋怨起来了?你凭什么一定比她强才行啊。 众人数落着罗绬,晋江侯命令侍女立即将罗绬送回沈家。 晋江侯脸色前所未有的吓人,罗绬连央求都不敢再央求了。 她灰溜溜的离开了晋江侯府。 高元煜很有兴致的乔装易服到了晋江侯府门前,亲眼看着罗绬满脸羞惭的被撵了出来。看着罗绬嘴角那残留的鲜艳血迹,高元煜心头一阵愉悦,“让你再欺负本王的王妃。” 想到他的王妃,想到林沁,高元煜眼眸温柔了。 “阿沁,小沁沁。”他默默呼唤着林沁的芳名,满怀柔情,浓到化不开,深到令他一阵阵心痛。 ☆、第177章 罗文礼和罗文祒无可奈何的和全氏一起离开晋江侯府,住到了侯府后面小巷里他们的新家。 这个新家和晋江侯府当然就完全不能比了,兄弟二人后悔不迭。 全氏伤心绝望,不停的哭泣、咒骂,只觉得世上每一个人都对不起她。从晋江侯、萧澜,到她的丈夫罗箴、儿子、女儿,每一个人都对不起她,“闹来闹去,闹到这儿来了。这般浅窄地方,能住人么?”也不料理家务,也不约束侍女婆子,目光无神的坐在榻上,喃喃咒骂。 罗文礼和罗文祒才把萧澜接回城的时候可孝顺了,一口一个“祖母”,亲热恭敬的不行。现在他俩因为接回萧澜被撵出侯府了,心里那个气苦懊悔就别提了,哪还有心思再对着萧澜陪笑脸?看到萧澜便觉堵得慌,索性不露面,不和萧澜相见。可怜萧澜在山里苦熬了这么多年,支撑她活下来的一个是沈明婳有一天能斗过林昙,贵为皇后,母仪天下,她也就算熬出头了;另一个就是她有儿女、有孙子孙女,这些孩子还是孝顺的,只要她能熬过这段岁月,总有一天守得云开见月明。就是凭着这样的支撑她才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的熬了这么久,可是她没有等来沈明婳的胜利,而是等到了皇长子被立为储君、林昙被册为太子妃的消息。这让萧澜哪里受得了?血吐了一口又一口,再也撑不下去,颓然病倒。 如果就这么死了,她也算是解脱了,痛苦的解脱了。 毕竟人死了也就死了,什么样的痛苦都没有了。往土里一埋,什么知觉也没有。 可是,偏偏林昙不许她死,请了名医进山为她诊治,“萧澜,你害了我娘多少年,害得我们林家以泪洗面多少年,哪有这般容易便死了?你一定要活着,看看我娘亲过的有多好,看看我舅舅一家人有多和睦!”萧澜险些没被气死。 偏偏又死不了。林昙请来的大夫医术高明,药到病除,萧澜除非想自杀,否则就死不了。萧澜满心的不甘,满心的怨气,哪里愿意就这么死了呢?直到现在她也还有着一丝希望呢,因为,自古以来被立为太子都不代表最终的胜利,被立为太子、最终却没登上皇位的例子,数不胜数。萧澜觉得沈明婳还是有希望的,康王还是有希望的…… 昨天罗文礼和罗文祒到山里接她,告诉她说,晋江侯许她回府了,真把萧澜喜得心痒难挠,一肚子的愁烦登时没有了,满怀雄心壮志,就等着回晋江侯府之后大显身手,大展手段,一步一步将自己昔日失去的逐一夺回,恢复往日的风光。她做了一晚上这样的美梦,谁知回城之后根本没进到晋江侯府,却被拉到府后小巷一处院子,萧澜这时候才知道上当了,当时便气得晕了过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