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她很坦然的说,“今天上午的那位小姐,我看她的指甲上有那么好看的花样,我都没见过。我就想摸摸,没想到就划破了手。” 白星尔感觉得到她的无奈,心里充满同情。 谢春子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的样子,大好的人生还没有开始,却是成日和病魔作斗争。这如何叫人不沮丧呢?更何况,她似乎还没怎么看过这个大千世界。 “你和阿尧哥哥是怎么认识的啊?”谢春子忽然又问,像是在主动找着话题一样。 白星尔和她简单的说了说,她听了之后,一脸的骄傲,神采飞扬道:“阿尧哥哥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啦!没有什么是他解决不了的!” “那你和江尧是怎么一起来到海安的呢?”白星尔很自然的问。 “我是后来被他接出来的。”她如实回答,“阿尧哥哥为了给我治病。” 江尧的童年和少年生活,很不好。 他的妈妈是村里长得最漂亮的女人,全村子的男人都想娶她做老婆,可最后,她选择了江尧的爸爸。 就因为江尧的爸爸会做衣服。 婚后的前两年,夫妻二人的生活过的也算不错,虽说有些磕磕碰碰的,但是江尧诞生了,给家里添了不少的喜悦。 但在江尧四岁那年,村里来了个支教的年轻老师。 这个老师英俊潇洒,见多识广,而且对村里人来说,他是个有“城市魅力”的非凡人物。一时间,他受到了很大的追捧。 可没想到的是,这个老师和江尧的妈妈陷入了爱河,二人不顾一切阻力,说什么也要在一起。于是,在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晚上,他们私奔了。 谢春子说江尧的妈妈连一个念想都没有留给江尧,哪怕是一封信又或者是一句话。 她就如同往常一样,在家里干活,在田里干活,只不过晚上出去了一下下,就是再也没有回来。 江尧的爸爸在这之后,整个人都变了。 很快的,他娶了一个新老婆,一点儿也不漂亮,但是很会操持家务,也会干农活儿。两个人再婚后不久,也生了一个儿子。 江尧的噩梦便也由此开始。 后妈对他很不好,一天的谩骂殴打是家常便饭,更不用说少吃少穿,还要逼他干力气活儿了。 而村里的人瞧他这幅样子,也并不觉得他可怜,只是觉得他活该而已。因为他的妈妈不检点,他自然要代替她受罚。 有一次,他被村里的小孩子们欺负,在冬天的时候,被丢到了村里的小河沟里,冻得浑身发紫,差一点就要死掉,是谢春子路过救了他,还从家里给他偷了一床棉被。 结果,谢春子也被胖揍一顿。 故事的开始往往都有些俗套,故事的结局有时候也难免落寞。 谢春子的描述很自白,也没什么章法,她只是总说阿尧哥哥很惨、阿尧哥哥很苦。 在江尧十五、六岁的时候,村里回来了个赵寡妇,听说是在和丈夫在外面打工,结果丈夫死了,她就回来自己过活。 谢春子对于这一段往事,显得似懂非懂,她只说赵寡妇很喜欢江尧,江尧也三天两头的往赵寡妇家里跑……这么你来我往的坚持了一年多,江尧竟就这么离开了村子。 白星尔听到这里,放在腿上的手稍稍一抖,不知道自己想的是不是有些龌龊了。 “阿尧哥哥这一走,就没再回来。”谢春子说,“他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