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他在咱们这儿平平安安地长大,咱们一家子都好好的,沛哥儿自然不会被那些传言所扰。”石咏很有信心,觉得自家一定能给沛哥儿足够的爱,弥补这孩子凄凉身世带给他的伤害。 “对了,我已经将这两年灌装果酒的钱攒在了一处,是咱们专门给孩子们将来要用的钱。如今我专门做了一本账,这账上的钱,咱们合计合计,投些稳妥的产业,或是买些地,买些铺子租出去什么的,以后孩子们长大了,读书进学,嫁娶之事,就都从这账上走。” 前两年果酒的生意很好,能卖得上价,但是近一年来这竞争也起来了,利润渐渐趋薄。所以石咏打算将已经赚到手的银子先拢作一处,另外做些风险较小的投资,以满足以后石家后辈们成长时的需要。 关于这果酒,还有一桩格外好笑的“新闻”,石咏每每想起,也只有哭笑不得的份儿——九阿哥手下也盯上了这果酒的生意,而且人家相中的是日后大有作为的水果品种:葡萄。再加上十四阿哥经营西北,他的手下在甘肃青海发现了不错的葡萄种,且当地已经有多年的酿酒史,虽然产品依旧以甜酒为主,但需要将酿酒工艺稍稍改进,便能生产出与后世干红干白相媲美的葡萄名酒。 于是九阿哥就命人将那边已经长了多年的葡萄挖了,送回京郊他自己的园中移植。 石咏听说这消息,险些绝倒: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这是两千年前春秋时人便知道的事,怎么到了如今还有人会出此下策。他无奈之下,只得托与九阿哥走得近的人递话,婉转说了这观点。石咏说这话,九阿哥才不会听,但是多少留了个心眼儿,命人先行移植了一顷地,看看效果如何。 京郊当地便有积年的老农告诉九阿哥的人,说是这远道移植过来的葡萄种,至少要休养十年,才能完全适应此地的气候和水土,才能产出适合酿酒的葡萄。 九阿哥听说了这个,立即嫌弃了这个商业计划:十年太久,他可是个只争朝夕的人。于是九阿哥立即放弃了移植葡萄的安排,转请十四阿哥帮忙,就在葡萄出产的当地直接采收葡萄,就地挤出葡萄原浆,盛入木桶酿造,等到酿成了之后再送入京中,灌装成玻璃瓶装的葡萄酒。 因为石咏出于好心给了对方一点儿提点,九阿哥那边多少有些表示。早先同仁堂那边需要小型玻璃药瓶的,九阿哥的玻璃厂一直不屑生产,这次就因为这个,到底还是铸了模生产出了不少,平价供应给同仁堂。除此之外,还供应了京畿河北各处的中药房、成药铺子,据说居然还小赚了一笔。 石咏拍头:这位……真是个生意精那。 年还未过完,石咏又听到了一个消息:他的好兄弟贾琏要回京了,只不过是因为公务,随山西巡抚伊都立一道临时回京,可能还需要面圣。 贾琏的这桩公务与山西大同附近发生的一桩盗案有关。 去年年尾时,大同附近有贩卖私盐的团伙劫掠村落,横行乡里,甚至阻塞南北交通,禁人通行。贾琏任同知,原本只是负责钱粮一块,偏巧大同府只有他还素识些弓马,伊都立便安排他带了人下去查看。贾琏带了官兵,化装成运送货物的行商经过,这团伙自然便来抢劫,正中贾琏之计,官兵一下子抓获了一百五十多人。 岂知将这伙匪徒锁至大同府,审讯的时候却出了问题。这伙匪徒中有那不长眼的匪首王化天自称“王上”,而且号称党羽有三千余人,还大言不惭地正告大同府的官员,说他们在辖下某县的县衙里“有人”。这立即将案子的性质由“盗匪案”,转成了“谋逆造反”。 若真是谋逆大案,势必牵连更广,若是朝廷命附近驻军前往“剿逆”,届时难免玉石俱焚,造成当地无辜百姓的死伤。于是贾琏继续临危受命,细细审讯这伙盗匪,试图辨清真相。 贾琏先是将这一伙盗匪尽数隔开,一个个问清他们在团伙里的职责。这些匪首有的自称“仁义王”,有的自称“悍勇王”,可是贾琏细问他们实际每日的日常,一旦抓住马脚就顺着猛打,最后审出来,发现这一伙其实都是“大话王”。 这些匪首在县衙中的同党也很快被找了出来,乃是阳高县的捕役徐大高一直与匪首“王上”王化天私通书信,书信则为书办于同海所书写。 最终这一案以“盗匪案”结案,所捕之人就只有这一百五十余人,并未株连更多。 但是这一案的消息早已被伊都立的政敌捅到了朝中,尽管六部还未开印,朝堂上已经有人为此打起了口水仗。有人说应严苛,立即遣人入阳高县剿逆,也有人觉得不应小题大作,大同府的处理,未必便不妥当。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