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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节


着教学讲习, 另一人管着后勤内务。除了主管官员之外,另有满汉文字教习、汉书教习、弓箭教习若干, 此外, 另有翰林院侍讲学士、詹事府少詹事以下官员派充为官学讲习, 定期过来授课。

    索伦图见到石喻,拈着须看了半日,便将富达礼拉到一旁, 向富达礼说出了他的担忧。原来索伦图对于石喻的才学并不担心, 毕竟是已经过了院试的人。但是景山官学的子弟从来都是文武并重,索伦图对石喻这般小小年纪,骑射能力究竟如何心里没底。

    富达礼则严肃地回应,道:“此子一向在正白旗旗署参加正白旗子弟的骑射习练, 虽然年纪尚小,可是底子已有。总管大人若是不信,不妨让他试一试。”

    索伦图正等着富达礼这句话,当下便将石家兄弟与富达礼一道请至演武场,命人牵出马来,先考校石喻的骑术。

    石咏对石喻的骑术一点儿都不担心,他更担心的其实是弟弟的射术。果然,石喻轻轻松松便跃上那高头大马,请提马缰,纵马在骑场内轻快地跑了两圈,然后一勒马缰立定,自己飞身跃下马背,来到索伦图面前行礼。

    索伦图满意地点点头,冲富达礼赞道:“都统大人教学有方,旗下子弟,想必个个都是这样善骑善射,弓马雄壮的吧!”

    然而索伦图这话夸早了,石喻善骑是不假,然而他真的不算是善射。在弓箭场上,石喻见到各种不同力道的长弓,到底有些发怵,最终捡了最轻的一只,据石咏目测,弓力大约只有八十斤左右,连一石都不到,距离弓靶也只有五十步,足见石喻没什么把握。

    但是结果尚好,虽然石喻拉不动重弓,也不敢离靶太远,但是箭箭中靶,还有一枚正中红心。说明这孩子瞄准的技术尚可,但是吃亏在年纪尚小,力气还不够,身体不够强壮罢了。

    索伦图对石喻的能力总体满意,点点头对富达礼说:“如此一来,若是上面问起,我们官学总是能有个交待。只不过官学一向是文武并重,即便令侄过了科试,马上要准备乡试,但只要他在景山官学学一天,就一定要将骑射也一并练好。”

    富达礼对此并无二话,然而石咏却暗自担心。他知道弟弟入景山官学的目的,就是为了来年的乡试,然而进入景山官学之后,石喻却又不得不分出一部分时间习练弓马,而且眼下看起来,景山官学对骑射的要求很高,且不会为了石喻搞特殊,放松这方面的要求。

    石喻却让大哥放心:“哥,我能理解这个,毕竟是唯一可以参加乡试的法子,既然选了景山官学,就要按照人家的要求一一都做到。”

    于是石喻便开始了每天起早贪黑,一面习练弓马,一面温书备考的日子。石咏帮不上什么忙,只能传话给家人,请他们在饮食上多花心思,满足石喻脑力与体力的双重需要。

    景山官学里每天都有讲习前来授课,教授的内容主要集中在经史,但是不限于四书五经。每次授课大约是一个时辰,另外安排一个时辰的答疑与单独讲习。

    除此之外,便是弓箭教习指导弓马,除了骑射以外,还督促学生们练基本功,扎马步、短跑、长跑、举石等等。石喻每每练出满身的大汗,因此不得不多带一身干净的里衣,方便替换。

    每天在骑射弓马上花去两个时辰,无异于压缩了石喻备考的时间。石喻便想出了无数对策。有回石咏下衙之后,顺路去景山官学探视弟弟,便见着石喻一边扎着马步,一边口中念念有词,想是在背书。

    然而石喻的这份努力却并不为人所理解。同在官学里的大多都是官宦子弟,见到石喻如此,便有些冷潮热讽:“这莫不是做给讲习们看的?”

    “哎哟哟,小小年纪,这么热衷?”

    “没用的,讲习们不在,看不到的!”

    这些子弟们大多比石喻年长些,大多是世家出身,各种门道见得很多,对石喻的做法不理解,也不宽容。

    石咏赶紧去招呼石喻:“二弟!”石喻见到哥哥,笑着收了架势,招呼一声,说:“大哥等我一下,我去换身衣服就来!”

    少时兄弟两人一起回家,石咏看似随意地问起景山官学中旁人的这些闲言碎语,没想到石喻却毫不在意:“大哥放心吧!我和他们又不一样,才不会理会他们在想什么。”

    石喻的做派就是我行我素,他只认定了方向,便一往无前,旁人不理解没关系,他又不需要旁人的理解。

    弟弟这种想法,石咏很能理解。毕竟石喻的成长背景与这些子弟们大相径庭,原本共同语言就少,在这景山官学里他独往独来也属正常。

    刚想到这儿,石咏却听石喻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好生想念鸿祯他们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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