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位老大夫,赞叹老大夫竟有这等勇气,舍身救人。 “……于大人是否发现两血相遇,竟会凝集?”石咏问。 于老太医脸色大变,登时扶着桌子站起身,惊问道:“你……你怎知道?” 紧接着他眼中精光大盛,道:“上天既然喻示石大人,人血可以相互传输,是否连这个也都一一喻示了?” 石咏万分尴尬,但事到临头,只能顺坡下驴,借着于老太医的话说:“确实如此!我梦到,梦到……” 他一伸手,将四个人的茶杯全聚在一处。 “……当时我梦见有四个茶盅,”他伸手拿起一个,“这只茶杯里的茶水,可以倒向每一只茶盅,但是其余三只茶盅,却不能向这只茶盅反倒。” “以此类推,余下这三只里,有两只茶杯,都能向这一只倒水,但是都能不能反倒。”石咏一面说,手中的几只茶杯来回倒换,一时众人都认不清自己原先的杯子是哪一只,只得请茶楼的伙计再送几只干净茶盅过来。 于老太医聚精会神,丝毫没有察觉到新茶盅已经递到了手边,反而紧紧地盯着石咏,盯了半晌,忽然道:“石大人是说,这世上有四种人……” 石咏眼中一亮,面上却依旧带着疑惑与不解,道:“许是如此吧!唉,也怪我驽钝,总觉得这是非常明显的暗示,可是却始终不明白这梦境的真意。” 于老太医“刷”的一声站了起来,对牟大夫说:“牟老弟,快走,我们快回太医院去!” 牟大夫最怕这与“血”相关的事情,可又拗不过老前辈,当下愁眉苦脸地站起身,紧随着于老太医离开。 乐凤鸣则坐在石咏对面,也是一阵沉思——早先石咏所陈述的那些,对他来说,也的确太震撼了些。于是乐凤鸣始终醒不过神,直到手中的茶水渐渐都凉了,才慢慢抬起头,艰难地问石咏:“石大人,您这……这真的是梦么?” 石咏点点头。 乐凤鸣长长叹了一口气,道:“为何这等梦境,小人就做不出来?” 石咏:…… 他其实也只是一知半解,连半吊子都算不上,但是他却愿意相信这个时空里的有识之士,愿意沉下心去研究这些人,或许有了这些点拨,他们能少走些弯路,治病救人的医术发展的速度能快上一些。 乐凤鸣除了是大夫、药师之外,也一样是个商人。待于老太医和牟大夫离开之后,他向石咏请教起一件事。 “石大人,听说城外的一间玻璃厂,也是您在照管?” 石咏客气:“谈不上照管,只是有事时能联系上。” 乐凤鸣当即将他的想法提出来,原来他是看中了玻璃厂生产的玻璃瓶,觉得他同仁堂中所出产的一些膏丸制剂,完全可以盛在玻璃瓶中出售。这样既能显得这些制剂金贵无比,又能让人清清楚楚地瞧见瓶中的内容,比较起各大药铺所使用的白色瓷瓶而言,这才是真正童叟无欺。 但既是盛装药物的,这玻璃瓶必须要小。乐凤鸣曾经在市面上打听过,市面上的玻璃器主要以玻璃杯、玻璃碗等食器为主,盛器较少,小型的盛器更小。因此乐凤鸣才想起了石咏,找上了门,正巧还旁听了石咏所说的这一场“大梦”。 这下子石咏却犯了难。如今玻璃厂的业务其实正在慢慢收缩,不再大规模地出产玻璃制品,以避开九阿哥名下那些玻璃厂的恶性竞争。 如今乐凤鸣倒是提醒了他,他的确需要继续将玻璃厂的事务再好好捋一捋了。 “这个我一时应不了,乐老板,待我得空去过一趟玻璃厂,再给您回话,可好?” 乐凤鸣自是没的说,石咏也赶紧借机会跑了一趟城外,将玻璃厂的各项营生仔细查看过一遍,最终做了个计划出来,提交给十三阿哥,薛蟠和贾琏这三家。毕竟玻璃厂除他之外的三家股东,就是这三位了。 贾琏不在京中,自然只能书信商议。而十三阿哥与薛蟠那里,石咏则约了在金鱼胡同十三阿哥府上碰面,商议此事。 石咏提出的方案是,将现有玻璃厂进行拆分,按照主要产品和方向切分成几件不同的产业,此后各家便更有侧重,知道该在什么领域上下功夫。各有分工之后,这几间厂子也会更加便于管理,人员也会相对独立,互不影响、互不干扰。 按照石咏的建议,玻璃厂可以拆分成为四个部分,一部分是制作瞭望镜和军用煤油灯的专门产业,因是主要生产军需的,所以单独划分出来。这一部分所雇佣的工匠,也尽量以上三旗包衣出身的工匠为主,雇佣尽量为终身制,雇工管理相对严格,尽量防止重要技术外泄。 第二个分部则是以眼镜工艺为主。这一分部除了承接城中眼镜铺子的订单,生产各种老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