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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节


抵是考基本功,事先准备周全了,当是能过的。然而他却有好些话想对如英说:“如英,你不知道,这个弟弟,是我一点一点儿看着他长大,教他读书写字,送他进学……如今又送他来考场。你能体会我这心情么……我,我实是又为他骄傲,又为他心疼。”

    如英点点头,表示理解。

    石咏又说:“尽管如此,但我看着他适才大步流星地走进号舍去,我就觉得这孩子真的长大了。”他心中忽然间满是老父亲的安慰,“都说长兄如父,我这回好像真的终于亲手养大了一个儿子似的……”

    马车内光线幽暗,外头的灯火从马车的车帘一角映进来,映在如英脸上。如英听了这话,忽然俏脸微红,赶紧低下头,没敢往石咏那里看。

    只听马车外面李寿的声音响起:“大爷、奶奶,二爷说得没错,你们果然在这儿啊!”

    石咏与如英:……啊?

    “二爷进场时留了句话,说外头冷,他已进场了,大爷和奶奶就早些回去吧!”

    石咏与如英面面相觑,感情石喻早就猜透了石咏夫妇不放心,会偷偷跟到这考场跟前,刚才石喻入场之前吩咐李寿,想必就是要李寿转告,让他们夫妇安心吧。

    如今县试的考试制度石咏已经打听过了,县试总共有五场之多,每场限当日交卷,不给烛。考生考完之后交卷出场便可。

    每一场考试考完之后,顺天府便安排人立即阅卷,阅卷完毕之后便是放榜。只有取中的才能参加下一场考试。也就是说,每一场考试都会淘汰一部分“不合格”的考生,只有通过考核的人才能继续往前走。

    石咏忍不住吐槽,这哪里是考试,这分明就是“闯关”么,非得一关关都闯到底,这对考生的心理绝对是不小的心理压力。

    岂知还有更绝的。在每一场考试中,取中且成绩位于前列者,下一场会将在考场内的“坐堂号”向前提。也就是说,一次考得好,下一次就得坐得离监考的考官更近一些,接受更加“严苛”的监督,同时也可能会接受考官的现场提问,以防有考场作弊之事发生。

    石喻进场之后,李寿自告奋勇在号舍之外候着。石喻悄悄将如英送回椿树胡同,随后自己去内务府府署上衙。

    衙门那里,十六阿哥很爽快地同意石咏早退。于是石咏待未时一过,就急急忙忙地往崇文门赶,赶到号舍门口,李寿已经不在那里候着。石咏猜石喻必是已经交卷,应当是回椿树胡同学塾去了。

    果然,石喻和与他一起参加县试的几个同窗一起,都聚在椿树胡同学塾里,正在给师弟们“传授考试经验”,姜夫子在一旁听着。他见到石咏赶了过来,笑着与石咏见礼,并且打趣道:“石大人放心吧,令弟这一场是铁定能过的。”

    姜夫子说得没错,县试第一场,考的是四书文二篇、五言诗一首。录取较宽,基本上文字通顺,回答切题者,都能取中。

    学塾里姜夫子的弟子,这一次前去考试的有八人,其中一人是上次因病没有完成考试的。除此之外,其余六人都是与石喻一般,年纪相仿的孩童,其中以石喻和姜夫子的儿子姜鸿祯最为出色。他们这些参加考试的考生归来之后,姜夫子便安排他们与学塾里其他孩子一起,交流他们在考场里的经历。

    石咏心知姜夫子这样的做法,是让学生们对参加科考事先有些了解,越是了解,到时便越不容易紧张。石喻他们当初也是这样过来的,上回下场的师兄们,也曾一样事无巨细地讲述了科场中的种种门道。

    眼下学塾里的孩子们,听见师兄们一起说起考场里的种种“骇人”的故事:有没吃早饭便去应考,拿到卷子便昏倒的;有将砚台水丞打翻,脏污了试卷被取消考试资格的;也有到交卷时才发现誊抄时漏了一段,苦求考官让他再行抄完的……

    县试考试结果的公布叫做“发案”,第一场第二场都是三日内发案,后三场则都是五日内发案。

    三日后第一场发案,石喻果然过了。然而这第一场过了,也没有什么值得庆祝的,毕竟转天就是第二场。

    到了第二场考试,石咏也不怎么替弟弟紧张了,依旧是如英负责准备,头一晚睡前将石喻的一应饮食准备都安排好;而石咏则当日早起,悄悄将弟弟送出椿树胡同,送他进考场,随即自己上衙。

    据如英说,石大娘似乎起了些疑心,曾经问起喻哥儿怎么那么早就上学去,被如英用“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给搪塞过去了。

    县试的第二场考四书文一篇,经论一篇,第三场考四书文或经文一篇,律赋一篇,五言诗。第四五场则考经文、诗赋、骈文等,考试内容则依照主考官的喜好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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