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绣橘也看不下去,早早地退下去了。 且不说迎春小两口,齐世雄夫妻两个,那日被贾琏吼过一回,后怕了好一阵,果真再也不敢上丹济家的门了。但至于还钱的事儿,这夫妻两个,可没有一个有还钱的打算。 “放心吧,丹济拉不下这个脸,当面来讨钱。他最多自己默默将俸禄银子省下来,还给弟妹。”齐世雄对这个小舅子的秉性非常了解,“如果他真的当面来讨,你就去西华门跟前哭,让他那班的侍卫都知道,丹济为了区区几两银子,快将他姐姐姐夫逼死了!” 丹菁伸手就去拧齐世雄的脸,被齐世雄让开了去,说:“我才不去丢这个人,要去你去!” 夫妻两个,打闹一回,随即将这事儿抛诸脑后。 丹菁这人,生性招摇喜欢显摆,便注定此人手中存不下钱财。她除了喜好华服美点,还有个嗜好,喜欢打牌。年节之时,各家不禁打牌赌钱,女眷之间走动串门子,时常来上两桌。丹菁对此乐此不疲。 这日她来到与丈夫齐世雄同级的一名正蓝旗佐领太太家中打牌,见牌桌上人人都盯着她,望着她发笑。丹菁原本觉得是自己戴着的一只百蝠盘云的金璎珞圈占尽风流,赢得了众人的眼光,岂料不是。人人都盯着丹菁的面皮在看。 “我赢了!”丹菁手中的叶子牌一撒,笑着道,“给钱!” “还好今日齐夫人赢钱了,要不然的话……”坐在她对面的女眷不情不愿地掏钱。 “是呀!不是说……”旁人接话,却是欲言又止。 “我开始也不敢信那是真的,后来遣人去看了,才晓得不是旁人以讹传讹。” 丹菁将面前的牌一推:“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齐夫人,你最近名声在外,自己都不知道么?” “什么名声?”丹菁毫不知情。 “别逗他了,”今日主家佐领夫人纳兰氏是个实心肠的,便问丹菁,“齐夫人,这恒舒行,您听说过没有?” 丹菁倏地变色,“恒舒行怎么了?” 旁人皆不肯说,只纳兰氏一个人告诉她:“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就因为这个,丹菁存了心事,早先赢下的钱输了个精光不说,还倒赔进去几两。好在她们几名武官夫人不过是无聊牌戏,所谓赌注不过都是极小的彩头,所以丹菁损失有限。 她一从旁人家里出来,便命人去鼓楼西大街恒舒行打听,看看自家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每年年节之时,城中的典当行都是关得最晚,开得最早,不为别的,年关难过,到年底被逼债逼不过了出来当当头的有的是;而新年伊始,城中大户人家上下都以牌戏为乐,不乏当东西换银子立志要试手气转运的。因此典当行的生意十分兴隆。 回头家里管事回报,说是恒舒行在典当行的小窗口贴了张告示,列了张单子,写明了有些人家上门典当,恒舒行是不接的,其中就有他们家,虽然没有写全名全姓,但是只写了“城西正蓝旗佐领齐”这几个字,就足够叫熟悉的人认出他们家来。 丹菁登时跺脚:“恒舒行有没有说,为什么不给我们家典当?” 管事便说:“恒舒行的朝奉说了,咱们府上,好像流出了些仿制恒舒行的当票。还说若是这事儿查不清楚,怕以后换了别的朝奉或是伙计,验不清真假,赎当的时候赎成别家的东西。索性咱们府上的生意就都不做了。” 丹菁暗暗生气,心想咱家当初捡了这恒舒行的当票仿制,是给了恒舒行脸。 她真是这样认为的,毕竟恒舒行家大业大,在城中有三间分号,恒舒行的当票,看起来比较可信。 “算了,以后不上恒舒行就是了!”丹菁道,“惹不起我难道还躲不起?” 管事“唉”地应了一声记下了,这事儿也暂时这么过去。 隔了几日,天气渐暖,丹菁想起家里的大毛衣裳可以收了,当即命人将大毛衣服送去当铺。 冬日一过,便将大毛衣服当给当铺保管,这也是京城里常见的做法,毕竟夏日气温高的时候,当铺有专人给这些大毛衣裳翻晒、祛湿、驱虫,比自家收着稳妥得多。 岂料那管事带着衣裳去,带着衣裳回来,向丹菁禀报:“奶奶,换了七八间当铺,都说不收咱们家的当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