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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节


也没个正经营生。老两口就从族里挑了个孩子过来养着防老……”

    婆子说到这儿,如玉和如英已经忍不住对视一眼。

    “……后来那老来子听说,就上门管老两口要钱还账,老两口不乐意,那养子和亲子就吵起来了。养子说,谁赡养老两口谁就是儿子;亲子却说,当然他才是儿子,当初既生下来就不能不管他……也不晓得这起不长眼的泥腿子,怎么就专挑老太太的车驾拦下了!”

    姐儿两个坐在车中,完全无语,震了半天,如英一挥手:“继续去瞧着。”

    婆子便又去了,如玉便道:“这样的事儿,你我便管不得。”

    如英没接口,晓得姐姐说的没错。

    这庄户人家的纠纷,听起来格外耳熟,就像是老尚书府的事儿。白柱是老来子,对方也是,对方亲儿子娇养混账……白柱上头有七个姐姐,怎么可能不从小娇惯?但若说白柱不孝顺老尚书夫妇两个,那简直是老天爷都想喊声冤,这分明就是故意在混淆是非黑白,偷偷泼瓢脏水,让白柱吃瘪呢。

    过了一阵那婆子又奔回来,还未坐上车沿儿,那车驾就已经动了。婆子便兴兴头地向如英如玉继续说:“大爷直接报了官,让官爷将人都带了去,大爷说了,老人家觉得谁不孝就直接告,本就有国家法纪,又何必四处寻人评理。大爷还说了,什么样德行的人家教出什么样的儿子,那亲子与养子既然都是老夫妇自己个儿教养出来的,这到底谁忠谁奸,且还得擦亮眼看着。”

    如英坐在车里听得眉飞色舞,双手一拍,险些一声“好”就叫出来了。如玉拿眼一剜,如英赶紧忍住。

    白柱表现得坦荡,怼得也漂亮:他是老尚书教养出来的亲儿子,品行有什么可以指摘的?再者,若他行事真的有何不妥,兆佳氏族里、步军统领衙门,都可以插手管教,老太太又何须平白担心白柱会不孝顺她?

    这车驾继续往前行了几里,便到清虚观了。老尚书府一大家子因为路上耽搁,待到清虚观的时候忠勇伯府已经先到了。只见清虚观山门外围得水泄不通,除了忠勇伯府的车驾之外,另有两家的亲友听说,都遣人过来送礼。

    富达礼因前些日子被召去御前,与兵部几位主官一道商议西北边事,并八旗增兵的事宜,竟一下子成了香饽饽。无数人赶着富达礼打听,想看看皇上有没有露出一星半点的口风,提及西北的领兵之人究竟是哪一位。

    因此富达礼即便侍奉自家老太太富察氏来到京郊打醮,竟也有各种各样的“亲友”,顺着摸过来,专程给富达礼送礼,将伯爵府的排场撑到了十二分。

    老尚书府的门第原本比伯爵显赫不少的,可待老尚书这一故去,登时透着几分人走茶便凉,喜塔腊氏坐在车中冷眼看着,不免心里唏嘘,想想白柱不过是个御史,比不上旁人的排场,不由得又念叨起身为外省大员的侄子穆尔泰。

    一时有小道士过来指引,将老尚书府女眷的车驾迎进山门,过了正门内引桥,在二层山门之内、虚皇坛前停下,锣鼓相处,不相干的人纷纷回避。喜塔腊氏这才从车驾上下来,仰头望见三清殿上青烟袅袅,一排肃穆气象。

    忠勇伯府的老太太富察氏这时候带着府里的女眷迎了出来,过来激动地握住了喜塔腊氏的手,两位老太太多年未见了,一见之下,有无数的话竟不知该如何开口,但见身后大姑娘小媳妇满满地站了两排,顾不得叙话,只能将自家小辈给对方引见。

    富察氏从未见过老尚书府上的那一对双胞胎,一见之下,惊奇地将两个姐儿拉到面前,左右比了半天。她是头一次见,只觉得两个姑娘生得一模一样,连打扮装束也别无二致,宛若一个模子里倒出来似的。

    富察氏老太太当即往身边的儿媳妇佟氏那里一伸手,佟氏那边却没有东西递过来,而是尴尬地低语一声:“老太太——”

    佟氏没想到自家老太太会在这里见到别家的小辈儿,因此忘了准备见面礼。富察氏老太太登时眼角一抽,偏生这是在外人跟前,她发不得火。

    “老太太,早先大太太将给小辈们的礼儿都交到侄媳妇这里了!”

    旁边石大娘突然出了声,随即递过来两个荷包,都是织金所制的织锦荷包,宝蓝色的,上面绣着时令花草,荷包都是沉甸甸的,各自放了一对小银锞子,并一块上等速沉在里面。

    佟氏倒是没想到石大娘会在这会儿给她解围,绷着脸冲对方笑了笑。

    富察氏这才顺利地将见面礼送m.HzGjj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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