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既然修得妥当,皇阿玛自然收下了。” 石咏:……这样啊! 他就这么将虎符送走了啊,感觉才刚刚与虎符混熟,就又分开了。 这枚虎符,虽然是一对虎符之中的一枚,可是石咏却觉得这一枚古器物独立、通透、单纯,虽然有时候会口没遮拦,可是在这半个多月的陪伴过程之中,他真的觉得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良友。 只是这分别得太突然,一送走就突然再没机会见面了,石咏不由得怅怅。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让石咏大惑不解的。他原本不确定左符在不在康熙手中,而康熙打算将这一枚右符赐给他所选中的西北领军人物,乃是借用这虎符的象征意义。可是眼下听十六阿哥说起,他此前所猜想的竟然都错了。 康熙同时拥有左右二符,而且非常看重左右两符能严丝合缝。 可既是如此,早先康熙为何又不把左右两符一起赐下来,让他比照着修复,岂不更便宜? ——他究竟哪里想得不对?他以后,还能再见到这枚虎符吗? “傻小子,”十六阿哥见了石咏这副惘然若失的样子止不住笑,“你以为皇上赏赐了爷,爷就不会赏赐你啊!” 石咏见十六阿哥如此说,只能尴尬地扬起嘴角,顺带摸摸后脑。 可其实康熙赏赐的乃是十六阿哥的生母王嫔,与中秋的节礼一道,赐了好东西下去,王嫔那份几乎可以与宜荣惠德几位比肩了。宫中自然是人人称羡,十六阿哥能帮母亲扬眉吐气,心里自然舒畅,更是打定了主意,要好好答谢石咏一番。 “赏赐你什么好呢?”十六阿哥坏笑着望着石咏,随即压低了声音,“你这光棍也打了许久了,有没有……哪位相中的姑娘,爷好替你说合说合,做个大媒的?” 石咏一凛,赶忙摇手。 这期间石大娘已经说了无数次,想替他相看媳妇儿,都被石咏以“忙过这一阵”为由,搪塞过去了。怎么眼下十六阿哥竟也来催婚? “好啦,知道啦!爷又承你一回情,所以这次谢礼铁定是少不了的!”十六阿哥这里,他的生母王嫔得脸,就是他得脸,但凡在这事儿上帮着他的人,他就要好好谢着。石咏这小子固然面嫩,可也不好总这么“光棍儿”下去,十六阿哥心想,是时候替石咏留心一回了。 中秋前后,圣驾一直住在畅春园,不曾像以往那样东奔西跑。 而朝中最热议的话题便是西北领兵之人的人选。 如今八阿哥九阿哥渐渐沉寂,朝臣们的注意力就全转到了十四阿哥身上来。毕竟十四阿哥正值盛年,且主理兵部多年,差事上是妥帖的,只是没有自己带兵的经验。现今八阿哥也发话全力支持十四弟,原先的八阿哥党羽便一窝蜂地上书,替十四阿哥摇旗呐喊。 只是喊了很久,皇上那边却似乎没反应。 除了十四阿哥是热门人选之外,唯一不和谐的声音是老臣王掞,这位老人家依旧保举二阿哥,认为嫡后之子,人品贵重,文韬武略,不在旁人之下。西北有变之际,二阿哥自然是为国挂帅的不二人选。 刚开始时无人理会王掞,但是康熙见到王掞的折子竟透出些唏嘘的神情来。旁人立时想到了弘皙阿哥乃是康熙皇帝最为器重的孙辈,登时便有人附和这位老臣,一起上书保举二阿哥,甚至又干脆抛开二阿哥,直接提皇长孙弘皙的,上书曰:皇长孙颇贤。 康熙:难道朝中真无人了,要个十几岁的孩子去领兵? 这几日,雍亲王胤禛亦住在海淀的王园圆明园之中,距离畅春园不远,虽说畅春园内的消息他不方便直接打探,但是不少消息还是传入他耳中,令这位冷面王颇为不悦。 首先是终于有人提了十三阿哥,提起十三阿哥昔年的英武,又提起十三阿哥曾有带兵的经验。只是这声音在一片闹哄哄中被众人忽略,连水花都没激起半点就彻底没了声儿。 其次是德妃始终在为十四阿哥谋划。 这次圣驾在畅春园避暑,德妃伴驾,康熙时常回去德妃那儿坐坐。然而每次康熙到了德妃那儿,德妃总能想个招数将十四阿哥召来:有时十四阿哥就是向康熙请个安,有时则是奏报兵部的差事,讲讲在西北的对策等等。 且不论十四阿哥的举动是否会打动圣心,只是这样频繁地进宫见驾本身,对臣子们来说,就是一个非常明显的信号。 雍亲王不禁想起自己的经历,他自小被先皇后佟佳氏养在膝下,没什么机会在德妃跟前孝敬;同样的,德妃也从来没有多少时候会想起他,想起也为这个儿子稍许绸缪一二,甚至有时候德妃会刻意要求雍亲王照应十四阿哥,提携十四阿哥的“前程”,这偶尔会令雍亲王恍惚——难道他的额娘当真是将自己“送”给了先皇后,而再不当自己也是亲生儿子了么? 雍亲王百般郁闷之际,却迎来了康熙驾临王园的消息。 早先康熙曾经去过三阿哥诚亲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