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妙?】 她想了想,【像个奥利奥。】 黑刃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消化她这不羁放纵爱自由的语言风格,【你能不能说得详细一点?】 【你看,他这个人明明有着武将的身体素质,但他在努力将自己打造成一个温柔无害的文士形象。】 【嗯。】 【但在这个文士的人设下,他还有一颗敲起来叮当乱响的坚硬心脏。】 黑刃终于明白她在说什么了,甚至表达了一点赞许。 【你确实有长进了。】 【我麾下新来了一个年轻人,和你很像,比你还更恭敬,更能干些,】她想想,又加了一句,【他的脖子还特别能转。】 ……黑刃陷入了长长久久的沉默。 就在三个人排排坐,愉快地把水田里各种农民伯伯知道不知道的事都聊了一遍,脚也擦干净了准备起身时,黑刃终于又吱声了。 【那个人,】他有点危险地问,【叫什么名啊?】 她很坚定,根本没有搭理它,而是转过头问鲁肃,“我来江东这么久,一直没见到周郎啊。” 鲁肃的脸色很微妙。 他站在阳光下的田埂间,像是很端庄地微笑,眼睛里又闪着有点狭促的光。 “大将军与周郎相识吗?” “见过他一面!”她很爽快地应道。 “大将军以周郎为何人?” 这个问题有点过于活泼,当然按照鲁肃带着他们这么玩了两天的亲近关系来说,开开小玩笑也非常正常。 但她在他眼中那轻松又狭促的光芒深处看到了一些更加坚硬的东西。 “他是个很重要的人,”她想了一下说道,“如果没有他,吴侯的计划就不能完成了。” 鲁肃在那一瞬间愣住了。 第613章 有细雨飘飘洒洒,于是无论稻田村落,亭台楼阁,都被初夏的雨水洗得干干净净,翠绿的枝叶舒展,最好的翡翠也描绘不来这种清澈又自然的美景。 被吴侯所招待的贵客此时可以坐在窗边,一边观雨,一边聊天,贴心的婢女早就铺好了席子,甚至还准备了一个小枕头,要是听雨声渐渐困倦了,躺下睡一个午觉也十分惬意。 这样的雨天就是用来睡觉的,江面上的渔翁披着蓑衣,也打了哈欠,要孙儿去船尾看看茶水烧好了没有。 小孙子没有回应。 这令渔翁有些疑惑而不满,放下鱼竿,起身去瞧一瞧那个惫懒娃子又在调什么皮,或者是不是被江里突然跳起来的一尾大鱼,甚至什么邪物勾了魂魄。 江上没有大鱼,也没有邪物。 有船自烟雨水雾中驶出,一艘接着一艘,船上有帆有旗,有兵有将,船前布满艨艟,兵卒手里的钩拒闪着寒光! 祖孙俩看到了那支庞大的船队,船队上的人也看到了这叶扁舟。 扁舟很快将锚收了起来,轻轻地划走,为船队让开了一条水道,无数艨艟自他面前划过,激起的水浪惊醒了江里的鱀(ji 四声),将雪白的吻伸出江面,小心翼翼地探看。 最大的那艘船上打着“程”与“周”两面旗,旗下的武将一个苍老些,一个年轻些,但总归看起来都是很漂亮,很威武的人。 他们率领这样一支船队,自然应该是很威风的,但不知为什么,他们两人谁也没有露出“意气风发”的神情。 程普感觉有些不安,但不知应当从何说起——这是他们最后能把握住的计划,主公做的没错,他不应有所臧否。 趁陆廉不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