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叙过庚齿,必定是我弟弟!做兄长的如何能投弟弟去?我去投刘表如何?” 魏续完全呆住了。 吕布似乎喝醉了,又似乎没喝醉,战斗力还在,但脑子已经完全混乱了。 见魏续不再说话,他倒是兴奋起来,又开始嚷嚷起他的构思,他的谋划,他惊天动地的功绩和伟业,甚至于他少年时的梦想。 魏续眼神冰冷地看着这个胡言乱语的中年人——这是他的主君呢。 ——不像个人,倒像什么力大无穷的畜生。 “将军醉了,今日饮酒无度,是我的不是,”他最后这样说道,“将军且在这里歇一歇吧。” 吕布打了一个嗝儿,傻笑着望着他,嘴里嘟嘟囔囔地似乎在说什么,但魏续根本听不清,也不准备再听下去。 他站起身,正准备走出去时,吕布嘴里含糊而不连贯的话语忽然变得连贯起来了。 “阿续啊,”他说道,“我想你阿姊了,她若还在……” 魏续的眼睛里一瞬间似乎想要涌上什么东西。 那是从心头往上涌的东西,又酸又苦,苦得他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她若还在,他想,我是死也不会叛了你的。 但他转过头,望了一眼那个靠在墙边的男人。 “将军磊磊丈夫,盖世名将,犹记儿女子事,岂不惹人笑谈?” 他轻飘飘地说道。 第353章 仓亭津只是个渡口,离它最近的城池在渡口数里之外的范城。这里是青徐北上进入冀州的重要渡口,因此曾经十分繁华。 但现在它冷清了许多。 自从黄巾作乱,再到田楷袁谭相互攻伐,直至现在,黄河下游已经十分荒芜冷清了,没有什么商贾往来,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多渡河的人。 因此张邈带了十几名随从,进入范城时,他甚至为这座土城的萧条而略感惊讶。 尽管它很萧条,但城内外的士庶似乎生活得也还过得去。 ——黔首的要求总是很低的,哪怕有豪强压迫,天灾频仍,只要没有战乱,官府也不要剥削太过,他们总能挣扎在自己那块田地上,拼命地挖出一口掺了泥巴的草根填肚子。 而看这些范城平民的模样,似乎这位地方官还不算太离谱。 ……如果陆悬鱼看到陈容,她会第一时间判定:这是个不能说服的人。 因为他看起来就不是个武人,身上一丝潇洒豪迈的气势也没有。 陈容三十余岁,衣衫精细,举止文雅,神情闲适,在他身上似乎看不到大汉这十数年来的腥风血雨,不仅是他,连同张邈与他穿行过的这个庭院,也被收拾得幽静整齐,透着一点黄老的气度。 他与张邈会面时并不骄横,也不热情,当然态度也不随意,只是很客气地请他进屋坐一坐,并简单问候了他的家人是否安康。 “我知郎君原为臧子源故吏,故而有事想求,”张邈很是诚恳地说道,“今肯拨冗一见,已足见郎君高义。” 听到“臧子源”这三个字时,陈容的眼珠微微动了一下。 “若张公为臧使君而来,欲在袁公面前说项……” 张邈不吭声,耐心地听他把话讲完。 但陈容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我为臧子源而来,却不是为他缓颊,”张邈说道,“我欲兵出小沛,援救濮阳!”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