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蒯越谦虚道,“若论百世之利,惠及荆州生民,还要看德珪你啊。” ……真如狐子一般狡猾!蔡瑁心里骂道。 乱世群雄相互攻伐,争城掠地,靠心机谋略的本事,更靠用兵打仗的本领,刘表已近花甲,从来就没擅长过用兵,注定了他只能偏安荆州,没有进取天下的本事。 因此他嫉恨刘备是没什么用的,纵他用计杀了刘备,难道真能在曹操的眼皮下夺了徐豫两州吗? 不过是为他人作嫁衣罢了。 “若论惠及荆州生民,还是应当同主公说以厉害啊,”蔡瑁叹道,“咱们坐看曹刘争雄,有什么不好?就该让曹公与刘玄德在宛城大打上一场!曹公赢了,必也损兵折将,咱们正可夺回宛城。” “刘玄德若是赢了,咱们主公依旧是同宗的亲兄弟,”蒯越应道,“任谁做了天子,难道会薄待了主公?何必白白惹了刘备那群爪牙,倒替曹公消烦解忧!” “是极!是极!”蔡瑁一时点头,一时又摇头,“前岁曹公那样大的阵仗,放水淹了下邳城,最后还不是被关陆挡了回去!咱们能当关羽一击,还是能敌陆廉一剑?” “但话又说回来……”蒯越慢慢地说道,“主公既有奇谋,咱们作臣属的,不当违逆才是啊。” 他们就这样一面讨论怎么劝主公,一面又开始讨论起这场鸿门宴该怎么布置。 角落里的美婢静静地坐在那里,髻如乌云,腰若约素,延颈秀项,静得好像一尊绝美的摆件,谁也没有在意他。 襄阳往北只有一百余里的淯水东畔,残雪未消,兵士的靴子急匆匆踩过雪地时,便发出了一声声颇为嘶哑难听的响声。 这样一封信送至中军帐中,刘备拆开看过后倒是十分高兴,特意将身边的武将和文士都喊来了一趟。 “刘景升听闻我将取宛城,特为我在襄阳设宴,一叙宗室亲情,”他道,“诸位怎么看?” “他必是想要回宛城,”三将军立刻皱眉,“兄长这番辛苦,凭什么却给了他!” “三将军也不必作此想,”孙乾打了个圆场,“刘景升名列八俊,岂是不通人情世故之人?他若欲得宛城,必得以重地相换才是。” 于是帐中又开始猜测起来,有人猜刘表想和主公一起伐曹的,有猜刘表也想迎天子的,还有猜刘表也准备像刘繇那样抢地盘的。 “刘表与刘繇完全是两种人,”陈登突然说道,“刘繇名不副实,非封疆之才,刘表却极擅权术,主公难道忘了刘表如何平定荆州吗?” 帐中一时静了下来。 “如何取荆州?”刘备那两条平而长的眉毛轻轻皱了起来,忽然整个人一愣,“元龙是说……” “刘表既能设宴诱杀宗贼,”陈登问道,“现下主公虎踞淯水,他如何不起这样的心思!” ……这的确是个问题。 但还是令所有人都惊呆了。 三将军反应最快,张口便是一句大骂:“贼子安敢?!” “翼德!”刘备皱眉道,“刘景升毕竟是我宗亲,事尚未明,莫先出恶言为是。” “若元龙所言是真,须得从长计议才是。” “不如先派人去襄阳悄悄打探?” “张绣那里,或许也可以探听一番……” 文士们这样议论纷纷时,一旁似乎在打瞌睡的关羽忽然睁开了眼。 “我兄既欲赴宴,”他语气平和,似乎还带了三分好奇,“如何能不带我去呢?” 第347章 青铜连枝灯上,有灯芯忽闪忽闪了两下,爆开一个灯花,而后其他灯盏仿佛受到了什么感召一般,哔哔啵啵也跟着爆开一连串的灯花。 婢女应当手脚勤快些,拿起剪刀,剪一剪灯花的。 但是蔡瑁身边的这个美婢却不曾起身,而蔡瑁也无暇顾及,他整个人瘫软在凭几上,任由身后的美人不紧不慢地为他按压肩膀。 “主君似是忧心忡忡,”她这样轻轻地说道,“这几日都在独宿呢。” 蔡瑁闭着眼睛,嗯了一声,“主公将大事交在我身上,我总得警醒些才是。”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