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已经空了的酒壶放下,又骂了一句,“早晚必杀汝,泄我心头之恨!” ……仆役在门外,心惊肉跳地看着主君这样骂骂咧咧,一时想不透该端着酒壶进去,还是在外面再等一会儿。 不过陈宫显然不是个酗酒的人,这一壶酒喝光了,他也就不喝了,只在那里继续挨个数来数去地点名骂人。 ……骂了一大串儿,就是没骂到温侯身上哪? 仆役在门外也用眼神询问另一个端着菜的同伴。 ……那必定是温侯没做错啊。 端菜的用眉毛和眼睛又怼了回去。 ……放屁,就温侯那个脑子,他怎么可能什么事都没做错! 虽然不知道门外的仆役在那里嘀咕什么,但陈宫在骂过一圈奸臣贼子之后,心中的怒气终于渐渐平复下来了。 ……吕布他是不会骂的。 ……骂有什么用!骂完还是会被这□□贼戏弄于股掌之中! 屋外的寒风忽然呼啸着自庭院而过,将树枝摇晃得簌簌作响。 “幸亏今岁大寒,天子暂时出不了城,”陈宫最后这样自言自语了一句,“我总归还有时间,细细谋划这件事的。” 若当真去了兖州,天子会不会活下来他不知道,以吕布这样的心智,岂能在曹操手里活下来?! 他说完这句话后,忽然周身又泛起了一股无力感。 如果还在兖州就好了,他想,如果身边还有张孟卓,张孟高兄弟在就好了,他们俩有部曲万人,若能与吕布合兵一路,岂会不是曹操的对手?! 张超站在陆将军的身后,心神有些激荡地从土台上向下看去。 不足一个月的时间,士兵还是那些士兵,精神面貌却大不相同了! 他们出刀时虎虎生风,掷矛时迅如雷霆! 弩手拉动悬刀,弓兵放开弓弦时,一排排的弩矢,一片片的箭雨! 这和以前完全就是两个军队啊! “陆将军擅养士卒,我今日才算是真见到了!”张超用激动的声调说道,“我有了这样一支兵马,还怕什么袁绍曹操!” “这样一支兵马,”陆廉用奇怪的声调回道,“曹操让你一只手。” ……对话又陷入了冷场。 过了一会儿,张超还是努力地找回了场子。 “将军莫非担心骄兵必败,欲令我谨慎行事?” “不是的,”她转过脸看向他,很诚恳也很温柔地说道,“我是说真的。” 张超愣愣地看着她。 “这支兵马确实有些起色,”她说道,“现在拉出去总算不会被山贼欺负了,孟高公若是想用它打一打附近百十里地的邬堡,应该也轻而易举。” “那袁绍呢?”张超机械地问道,“袁绍,曹操这样的兵马呢?” “让你一只手。”她说。 张超的表情崩溃了。 “这还得是一个相当靠谱的将领,”她似乎想了一会儿,“至少得是国让、子义那样的人来领兵才行。” 这位兖州名士忽然意识到什么,连忙问了一句,“若我领兵,我这支兵马能与张文远的并州军一战否?” 陆廉微微睁大眼睛,然后张开嘴,从胸腔里发出了一阵阵可怕的笑声。 “将军竟这般轻视我军!”张超悲愤地大喊起来,“我是不服的!” 一支与其说是军队,不如说是民兵的组织M.hZGjJx.COm